“哦?”俞寒洲挑了挑眉, 垂眸看着纸上明显属于侍女的娟秀字迹, 只随意地放到一旁, 道,“将世子亲笔写的那份食谱拿过来。”

高值迟疑了一下, 回道:“世子将方子给了厨娘了。”

俞寒洲闻言眸色便冷了下去, 道:“他说给厨娘, 你们便给了?馥橙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你们也不懂?那方子乃他亲笔,厨娘也不知底细,给了若对方故意曲解生出事来,你担着?”

“属下不敢。属下立刻过去。”高值当即行了礼,见俞寒洲没再吩咐,忙快步走了出去。

一旁的户部尚书倒是笑而不语。

毕竟有家室的人了,这俞相到底是怕厨娘有问题,还是不满安定侯世子的真迹被人得了去,简直一目了然。

且不说当朝宰相俞寒洲行事如何慎重,根本不可能放一个来历不明的厨娘进府,就说哪怕这厨娘真是漏网之鱼,那满膳房监视的金吾卫都是摆设?还是说安定侯世子是男扮女装,闺中字迹不宜流出?

再者,俞寒洲向来说一不二,若只是想要馥橙写的方子,直接命人入取,也无可指摘,可偏偏一向懒得多言的宰相大人,连拿个方子都要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压人。

难道真是在斥责下属办事不周吗?

恐怕,只是专门说给安定侯世子听的。

只有过分在意,才会事事小心面面俱到,什么都掰碎了解释清楚,唯恐惹人生气。

户部尚书瞄了俞寒洲一眼,又垂下了头,佯作看折子。

近来京中关于首辅金屋藏娇的流言愈演愈烈,许多人也并不太看好安定侯世子。

毕竟馥橙身体太弱了,会不会早夭都是个问题。

只是俞寒洲权倾朝野,并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所以才没人敢多说什么。

这厢高值去取食谱,另一边卦象也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