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着周迟走了段距离,崔景生实在撑不住了,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道:
“呜,老大,要杀要剐,您一句话……”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要是老大再不开口,他说不定会被吓到精神力暴动!
周迟似是这才察觉,旁边还跟着个人呢,不紧不慢的把橙子放回衣兜里:
“欧胖子说了什么?”
“他,他就是说,一直打您的电话,打不通……”崔景生头上的冷汗也不干擦,“然后,就打了我的电话……”
他本来都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结果欧振磊就和催命阎罗似的,他也是被磨的没办法了,又瞧着欧胖子挺可怜的,就想着帮他一回吧。谁知道,就能撞见那一幕。
之前只是震惊于老大怎么瞬间就变成柔弱不堪的那一挂了,这会儿想起来,他们老大当时的神情,可不是享受的紧?
呜呜呜,这么想着,崔景生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就他这倒霉劲,真是诶老大抽筋扒皮都不亏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忙拿起来看了眼,神情就有些为难,用口型示意周迟:
“欧胖子……”
周迟随手从崔景生手里拿过电话:
“喂——”
欧振磊那边明显噎了一下,意识到接电话的是周迟,好险没喜极而泣:
“祖宗哎,你终于接电话了!”
“已经给你澄清了名誉,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敢对你说一句废话……”
“喂,你听着吗?”
“听着呢。”
“听着就好,听着就好。”欧振磊明显都被周迟给挂电话挂出心理阴影了,“所以魈,你那份辞呈能收回了吧?还有执法队那里,你也赶紧帮着好好安抚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回辞呈了?”周迟却明显不买账,“执法队交给老崔,或者薛镇……”
崔景生神情惊恐至极,对着周迟又是摆手又是作揖——
呜,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献上我的膝盖好不好?
那边欧振磊也好险没咬住舌头,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魈你到底搞什么?”
要是执法队那些混蛋愿意接受其他长官,他至于这么为难?
“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我都给你解决……”
“没什么不满,就是不想干了。”
他有了更想做的事,执法队长官,谁爱做谁做吧。
等意识到周迟说的是真话,并非故意为难他,欧振磊整个人都要裂了,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
“我不同意……”
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生硬了,忙又补救:
“魈,魈,你是祖宗,是祖宗行了吧?”
“我给你最大的特权,你也宽限我一段时间,就先挂个名,等我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接任者,你再走,成不成?老欧就是有千错万错,也没亏待过你魈和执法队的兄弟们吧?你千不念,万不念,也念着我们这些年的交情……”
说道最后,欧振磊简直要哭了,那悲伤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好容易磨的周迟终于答应下来,暂时挂着执法队最高长官的名。
放下电话,欧振磊气的连灌了几大杯苦丁茶,不敢对着周迟发火,倒是把账全记到了吕若账上——
不是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胡乱讲话,他欧振磊何至于此。
本来之前欧振磊也是保持中立的,却在之后和改革派重要人物会面时,毫不避讳的表达了对保守派的欣赏,以及对吕若的声讨——
他就是个大老粗,当然有什么说什么了。
警局总长的话毕竟还是有一些分量的,那位改革派大佬本就对吕若有些不满,回去就煽动了自己那边的力量,等改革派再次召开党内会议时,吕若无比郁闷的发现,继民间对她的评价下滑之后,就是改革派,也开始置疑她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