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吴家人说了什么?”谢文潼也皱起了眉头——
思来想去,之前场上对妹妹有敌意的应该首推吴家的吴凤轩了。毕竟吴凤轩那样骄傲的人,骤然被妹妹驳了面子,怕是自尊心会受不了,恼羞成怒也是很有可能的。
“没有了,我瞎说的……”看两个哥哥这么激动,谢林晚忙安抚道。
正好派来接他们去医院隔离观察的车也到了。
三人跟着往外走。
要从樗里之家走出来时,却被一群保镖和大堆记者挡在后面,至于说被围在最中间的那位,可不正是改革派党魁吕若女士?
和之前在现场时的狼狈不同,这会儿的吕若已经又是平常那个仁爱温而又不缺乏睿智果敢的党魁女士了:
“……是,我在现场……”
“……害怕吗,有点,不过下一次再遇到有人精神力暴动,我还是会过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公民的生命大于一切……”
“……吴先生等几位灵舞者很是勇敢,执法队员也都能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即便过程中有个别领导指挥失误,最后的结果还是很圆满的……”
“并没有人员伤亡……”
一番发言,让现场顿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精神力者的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长足的进步,同时却也埋下了精神力暴动的阴影。也因此,但凡有这样的事件发生,也会瞬间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
更别说,今日的这场精神力暴动,还有改革派党魁吕若在场。
热烈的掌声中,吕若被众人簇拥着上了旁边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宾利车子——
作为改革派党魁,吕若虽然也要遵守隔离制度,却不用和他们去同一间医院,只需要在家等着,让医生专门登门做检测就好。
紧跟着吕若的,就是被外面的人们当英雄一样的吴凤轩几人了——
作为最珍贵的灵舞者,这几位竟然不但亲临险地,更成功制止了一场精神力暴动,说一句“英雄”,也毫不过分。
当下就有记者围过来,想要进行采访。
平常这样的场面,吴凤轩也是见得多了,今天却只觉得腻味,更甚者,还有些发虚。竟是虎着脸,推开记者,就上了车。
蒋行也跟在他后面,低着头猫腰上了车。唯有祁宴脱身不及,被几个记者给截住:
“请问祁宴先生,作为直接参加了救援活动的英雄,您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我不是英雄。”祁宴推开记者,“英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记者的敏感性,让这位老兄瞬时意识到这句话不简单,“祁先生的意思是,除了您和吴先生以及蒋先生之外,还有其他灵舞者吗?”
“是。”祁宴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出力最多,甚至最关键的谢家人,吕女士竟然一个字都不提?
他这个侄子要做什么?真以为成了灵舞者,就能不可一世了?
祁宴怎么会听不出祁凤鸣的警告之意,闷着头推开记者,就往前走。
“还有其他灵舞者到场吗?”那记者却是不依不饶,一路追在祁宴身边。
要上车时,祁宴终于回头:
“还有谢家……”
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好,说他太过天真也罢,要让他就这么昧着良心顶了谢文潼和谢林晚的功劳,他真的做不到。
谢家?那记者还想再问,祁凤鸣已经探手把祁宴拉了上去,又用力关上车门。
“倒没想到,祁家这个小子,还是个有良心的,”谢文卓喃喃道,倒是谢林晚,心里有些发紧——
吕若口中“某些指挥不力”的领导,不会说的是那位魈长官吧?
还没等她想明白个所以然,那群记者们忽然又躁动起来。却是稍事休整后,又恢复了昔日清俊帅气的程柯,正从里面出来。
所有记者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程柯?”
“真的是程柯?!”
“之前就接到爆料,说这次精神力暴动牵扯到了好几个名人,结果不但吕若女士在场,就连程柯也在吗?”
等回过神来,顿时疯也似的围了过去:
“程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是无辜被波及,还是认识里面的精神力暴动者?”
……
“我不是无辜被波及的,”形容狼狈的程柯眸子中全是忧伤——
这么多年了,他最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煽动舆论,把人逼向死地,就是执法队的长官,又如何,他照样能让对方在所有人的口诛笔伐之下,落得个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