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涟更诧异了,这不过是他脑中一晃而过的念头,是他一时冲动的想法,可现在,宫鹤却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他同意了,并且可以立刻陪他履行他的想法和计划。

是立刻,马上。

而不是以后,不是将来。

尤涟感到不可置信。

但他的眼睛却因为这句话变得亮亮的,里面隐隐闪动着向往和期待。

他克制地说:“可我们明天还要上学。”

宫鹤说:“请假。”

“旅行需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

宫鹤回答得很快:“那就请很久很久的假。”

尤涟舔舔唇,又问:“老师会同意吗?”

“为什么她会不同意?而且,她不同意有用吗?”

尤涟愈加纠结。

他既觉得兴奋,又觉得离谱,一边期待着想法成真,一边又觉得这个想法目前并不可行。

想了想,他又说:“我们现在高三,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为什么……”

为什么不等高考结束了再出去呢?

这句话才说出三个字,就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宫鹤注意到了,他问:“什么为什么?”

尤涟摇摇头:“没什么,你继续说。”

他发现了,自己并不想一个月后再出去,他也是想立刻出发的,只是需要更多的鼓动,更多的支持。

“既然说到高考,那我们就先在国内玩一个月,一月后回来考试,考完我们出国继续玩。”宫鹤语气淡定,仿佛高考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尤涟看着宫鹤,又问:“万一玩过头,最后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复读,或者出国。”

宫鹤轻笑了声,“实在考得太差,又不想去差的学校,也没关系,捐栋楼罢了。”

捐栋楼罢了……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尤涟看着宫鹤,深深吸了口气。

宫鹤笑看着他:“不反驳的话,就照我说的这么定了?我们待会回去就准备东西,晚上制定出行计划,明天一早出发,你觉得怎么样?”

心跳加速,尤涟再次咽了咽口水。

明明想法是自己提出的,可他现在却有种受人诱导、马上要被拐着走上不归路的奇妙感觉。

“真的说走就走了?”他最后问道。

宫鹤确认地点点头:“对,说走就走,我陪你一起。”

年轻人的一腔热血总是很容易被点燃。

尤涟胸腔起伏,眼前仿佛勾勒出了那幅肆意放纵、轻狂不羁的画面。画面里,他和宫鹤坐在跑车上,听着爆炸激昂的音乐,汽车开到280迈,奔驰在长而无垠的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