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了才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不知什么时候,那颗宝石吊坠从衣服里跑出来了一点,正好卡在领子边缘。

大概是摔倒的时候掉出来的。

尤涟有些纳闷地解开项链,拿到眼前。

“嗯?”

他发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尤涟还记得宫鹤送给他的是蓝宝石,宝石里没有一丝杂色,而现在这个宝石里却掺入了红色,就像一滴水混着一滴血似的。

非常奇怪。

还有更奇怪的是,尤弋为什么忽然夸这个项链?

又为什么他一提项链,宫鹤就有事跟他谈?

这个项链里……

难不成还藏着什么秘密?

尤涟把项链举高,细细打量,但什么都看不出。

又伸头望了望窗外,发现他们就在走廊上说话,没有走远。

尤涟看看自己的腿,当机立断地下了床。

擦伤正好在膝盖上,一弯就疼,他只好踮起脚,踩着小碎步一点点挪到窗户旁边,背靠墙跟做贼似的竖起耳朵,努力捕捉外面的谈话声。

“……我早就用过了。”

尤涟蹙起眉,用过什么了?

接下来是宫鹤说话,但宫鹤的声音很轻,像是刻意压着似的,很难听清,尤涟只听到了合作两字。

又合作什么?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走廊上,尤弋和宫鹤并排站着。

他们都看着远处,视线没有交集。

尤弋抵了抵眼镜,镜片反射的光芒挡住了他的眼神。他笑道:“有意思。什么时候知道的?”

宫鹤语气淡淡:“很早的时候。”

尤弋嗤笑一声,眼里划过一丝冷光:“你可别想框我。”

“那么,合作,还是不合作?”

四月,柳絮漫天飞舞。

薄荷的味道越来越重,宫鹤却一点感觉不到似的,神色不变地伸手拍掉袖子上沾到的柳絮,顺势又把衣襟和裤子上的鞋印拍了拍,没能全拍掉,还留下点浅浅的印子。

在宫鹤拍灰尘期间,尤弋一直盯着他。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但宫鹤丝毫不受影响。过了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远处的操场,问:“怎么发现的?”

“眼神。”宫鹤吐出两字。

只两个字,却叫尤弋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