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露在衣服外的地方我都注意着没有留印子。”

宫鹤目光直直地看着尤涟,“我不同意晚上分开睡。”

尤涟被宫鹤面不改色的无耻弄得无话可说。

好一会,他才道:“一起睡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亲我,亲哪里都不可以,任何地方——”顿了顿,加重语气,“都不可以!”

宫鹤微蹙起眉:“你在为难我。”

“不同意就分开睡。”尤涟语气决绝。

“我同意。”

变脸可真快。

尤涟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好在宫鹤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隔天早上起床,尤涟换衣服的时候特地照着镜子检查了一遍,露在衣服外的痕迹都没了,虽然里面还有,但是关系不大,因为这次的体检只是常规检查,并不会特别深入。

早上七点,龙外所有高三的学生在医院聚集。

“这次体检怎么这么早?以前不都是四五月份才体检吗?”傅欢的眉头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舒展过。

肖颂声道:“我听三班的人说,好像是刘老师跟侯主任反应去她那儿咨询的学生越来越多……”

“哪个刘老师?”

“咨询室的心理老师啊。”

“想起来了,学生去的多了然后呢?”

“然后侯主任就紧张了啊,一紧张就组织了这次的体检啊。”

傅欢:“……”

她长叹了声气,“这种情况不该组织心理演讲吗?体检干嘛?我最怕抽血了!”

抽完血的江伯贺正好听到了这话,路过傅欢时故意把棉花拿开,举起手把抽血的针眼凑到傅欢面前。

然后差点被傅欢打个半死。

尤涟在旁边看得直乐,但轮到他了他就乐不起来了。

——他也怕抽血。

抽血的针很细,扎进皮下并不疼,他主要是厌恶那种血液从身体中流出去的感觉,不疼不痒但就是让他心里发慌,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排斥和恐惧。

尤涟捋起袖子,伸进窗口下的宽缝。

很快,止血带在胳膊上扎紧,尤涟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扭过头闭上眼,另一只空着的手紧紧地攥住衣摆。

“好了吗?”

护士笑了笑:“还没抽呢。”

尤涟耳朵一红,过了十秒又问:“好了吗?”

护士无奈道:“刚在试管上贴好你的标签,别急,放轻松。”

尤涟抿住唇,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

他太过紧张,又闭着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力和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他又想问护士好了没,但这回还没问出口,鼻尖便闻到一股浓郁又熟悉的信息素气味。

仿佛刹那间坠入雪中,周围雪山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