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
尤涟顿了下,应道,“好,我待会过去。”
电话挂断,没等尤涟收起手机,宫鹤便问:“你哥说什么了?”
尤涟回道:“好像是有关遗嘱的事情,要我去他那儿一趟。”
说着他手撑床单,咬紧牙,试图下床,“你扶我一把。”一动就浑身都痛,尤其是耻骨,有种被撞开过的错觉,两条腿落到地上时还打着颤,必须倚靠宫鹤才能站稳。
看着尤涟一下变得煞白的脸,宫鹤拧起眉:“不能明天去?”
尤涟站在原地,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觉得缓过来了点,他推推宫鹤:“给我拿件衣服披着。”
宫鹤整整齐齐,而他不着一缕,又满身狼藉,就算什么都做过了,尤涟也还是觉得羞耻,披上衣服后还把系带也系了起来,能遮一点是一点。
披上衣服后,尤涟推开宫鹤,自己一个人小步地往浴室门口挪。
挪一步便扯一下伤处,还没走多远尤涟的额头就冒出了一层细汗,脸也因为疼和羞耻一点点涨红。
最终宫鹤看不下去,强势地把他抱进了浴室,从里到外给他洗得干干净净。
出浴室时,尤涟整个人都是粉的,他软在宫鹤怀里,身上只披了一件浴巾,眉眼湿润,唇红齿白,倒真的挺像一尊精致的琉璃娃娃。
宫鹤把他放在床上:“还是要去?”
“要去。”尤涟点头。
宫鹤抿了下唇:“好。”
等全部收拾妥当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宫鹤亲自开车送尤涟去尤灿那儿。
他开的是一辆二人座的红色超跑,超跑的座椅略深,稍稍缩起来一点,整个人就跟窝在里面似的。
尤涟一上车就窝在了座椅里,他的外套很大,又戴了口罩和围巾,宫鹤偶尔侧过头,只能看到一双闭起来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被阳光照成温暖的微棕。
他看起来累坏了。
宫鹤有些心疼,但一点也不后悔。
没多久,他们到达青檀园。
因为是没登记过的车,所以被拦了下来,宫鹤当着保安的面联系了尤灿,才被获准进入,期间尤涟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俨然是睡着了。
宫鹤停好车,却没有叫醒尤涟,而是侧着头,静静地看着尤涟睡觉。
今天的阳光很好,没什么风,车里不开空调都暖融融的,难怪尤涟睡得这么香。
宫鹤看着看着,不禁伸出手勾住那竖起的后衣领,轻轻往下拉——
红肿的牙印嵌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是他给尤涟做的标记。
这个标记的存在令他感到心安,因为它昭示着自己对尤涟的所有权。
每确认一次,他的心里就安定一点。
“唔。”这时,尤涟醒了过来。
睫毛颤了颤,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窗外,问,“我们到了吗?”
宫鹤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到了。”
“那我们走吧。”
尤涟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他们在这一栋最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