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却又因为尤涟的存在而令他无法割舍。直到两年多前才他彻底下了断舍离的决心,断掉了这份如毒品般令人折磨又上瘾的滋味。

戒断的时光令他无比煎熬又无比暴躁,但最终,他成功了。

他成功过上了没有尤涟的生活,每天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看书写作业吃饭,再也不用分神关注另一个人。

他的时间一下空出了许多,甚至多得一度令他迷茫,迷茫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闲?所以等中考后的暑假结束,他又给自己找了个事情来充实那空虚的时光。

——继续给尤涟补课。

他想,送佛送到西,中考带尤涟过了关,那么高考也一并带过去好了。

反正他无聊。

反正他时间多。

反正也不用跟尤涟接触。

可再多的“反正”,说到底都是借口,是他掩盖自己对尤涟心思的借口。

——他从未真的放下过尤涟,也从未停止过对尤涟的喜欢。

所以,明知道尤涟的靠近怀有目的,明知眼前是陷阱也是毒品,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头栽了进去。

这次,他不想再戒,也不想再做断舍离。

所以,他必须把尤涟牢牢地抓在手心。

汽车在路上飞驰,不停闪过的路灯给宫鹤的眼里笼上一层明明暗暗的光,他目视前方,看不清神色。

又是收到道歉,又是收到礼物,尤涟心里那点气早就散了。

此刻他正忙着给鞋子拍照,手机滤镜调来调去,忙得很,闻言随口就应了下来:“行啊,老师要我把《蜀道难》、《春江花月夜》,还有一个什么来着,嗯……对了,那个《离骚》,要我背这三篇。”

宫鹤应道:“好。”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个东西要给我吗?是什么?”

尤涟侧头看着宫鹤,“还有什么惊喜啊?”

“不知道算不算惊喜,就放在后座,你可以打开看看。”

尤涟扭头看向后座,只见上面躺着一个略显古朴的盒子。

盒子看起来像是红木制成,扁而长,让尤涟想到了那种专门用来放书画的盒子。

“里面是什么?”

尤涟又看了两眼,“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好想在哪里看到过。”

宫鹤说:“等回去了再看,现在不方便拿。”

尤涟拗着身体巴巴地盯着盒子看:“我想现在就看。”

宫鹤唇角微勾:“还有三分钟就到家。”

尤涟拖长音:“啊——”

“再忍忍。”

尤涟这下终于点了头:“行吧。”

他重新坐好,仰头通过后视镜偷偷地看宫鹤。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宫鹤格外温柔,和前几天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