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答案,他拎起地上一个人的领子,把他的脸抬起来,戏耍似的拍了拍,“说话啊,哑巴了还是怎么的?”
那人也不顽固,一翻白眼道:“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身份也暴露了,要杀就杀吧。”
封笑笑说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人“呵呵”一声,“您说着了,都在末世打滚这么长时间了,还怕啥?真就是什么都不怕。”
“这大话说的。”严昭著说,“年轻人,没见识,别信口开河。”
那人瞪了瞪眼,望着严昭著比自己年轻数倍的面孔,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儿来,歪过头去。
“来吧,我问,你答。”严昭著自动接过审问者的身份,“第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仅仅就你知道的,你们分别是些什么人?”
那人依旧歪着脑袋,不说话。
严昭著把他蜷缩起来的一条腿掰直,平放在地上,抬脚踩了下去。
“呃啊!!!”那人仰头就是一声惨叫,声音惨烈得连封笑笑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严昭著碾了碾脚尖,他已经把这人的趾骨踩得粉碎,鲜血从扁平的鞋尖中渗出,蹭到他的鞋子上。他低头一看,便把脚收回来,鞋底在地上来回蹭几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个声音贴地皮渗到被审讯者的头颅中,令他冷汗直下。
“要杀就杀,在这里折磨人算什么好汉!”他咬牙道。
这句话失去了某种刻意的控制,能从中听出很明显的外国口音。
“哪里人,西方的?”严昭著蹲下身子说道,“装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说说呗。”
“狗屎!”
“嗬,这可不行,这光景狗都没有,上哪找狗屎给你吃?”
“fuck you bitch!you bastard!”
严昭著笑了笑,“原来是从伦敦来的。不远万里跑到东亚,还是在末世这样的时期,你们究竟为的什么呢?”
那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仅凭一句话的口音,就能判断出自己的来历。
“为了穆青对吗?”虽然受审者不肯回答,可是严昭著耳聪目明,甚至能凭借精神力,准确捕捉他呼吸和心跳的变换。
他注意到,就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的脉搏出现了短暂的升高,瞳孔大小也有变化。
“是了。”他点点头,“是为了穆青这个人,还是为了他身上的某样东西?”
当他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那人身体的各种体征,再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为了他身上的某样东西。”严昭著用陈述句说。
“不是的!”那人受不了地叫出声,“你以为你是谁?福尔摩斯?柯南?呸……啊!!!”
严昭著踩碎了他另一只脚的趾骨。
但是踩完,他就后悔了。十指连心,两只脚上传来的剧痛,让那个人的心跳和激素完全失衡,无法通过这些来测谎了。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严昭著没必要和个硬茬子硬碰硬,他拿出一捆绳子,把这人吊在后面的断墙上,让他双脚离地。
然后,他从建筑物的废墟中,翻出一根细细的水管。他把水管一头削尖,抵在那人大腿血管处的皮肤上,一个使劲,便戳了进去。
水管的另一头,开始滴出殷红的血,严昭著特意拿出一个塑料盆放在地上,让血滴撞在盆里,发出极大的声响。
一滴、一滴……缓慢而有韵律。那人没觉得有多疼,却被这声音震得头皮发麻。
“现在只是个开始。”严昭著逼近他,“还是不说吗?不说的话,等到血被放干的时候,可就不像现在这么轻松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