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在乎那些。我学着去在乎过,在严大校草的威逼下,可是失败了。现在我明白了,唯独信念堪坚守,只有自己的信念,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我的信念是什么吗?就是现在的小基地。一个从上到下完全凝聚、毫无二心、整齐划一,彻底实行军事管制的基地。一个真正能让人类活下去的地方。”
陈诚突然明悟,“是你!伪装军方电台,一直在远程指挥基地建设的人,是你!对了,你母亲是通信专业的讲师,她的实验室里就有无线电设备,对的,对的……你还借助理名义,不断在我身后支招,要把康衡捧成典型的人也是你……”
王嘉树把目光收回来,落到陈诚的身上,“陈主席,你很好用,听话又不多问,只在乎自己的虚荣。康衡那人也是这样,他只在乎别人交口称赞的一个好名声,沉浸在自己是个好人的幻想里不可自拔。所以我会继续用你们两个。以后,你可以继续欺软怕硬,他可以继续当个好人,至于眼力见儿和捧哏的事,就由我来做好了。”
*
严昭著问了几个学生,找到了沈用晦和袁彬临时的住处。
走进去一看,沈用晦居然在打沙袋。
而且是赤手空拳、赤膊上阵。不知他已经打了多久,全身汗如雨下,双拳拳峰上,赫然尽是血迹。
严昭著看都看得惊心动魄,只觉得这人不是在打沙袋,而是一副要把他自己打死的架势。
袁彬也不阻止,就那么坐在一边,唉声叹气地看着。
他发现了严昭著,也不意外,当下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还给他开了一罐啤酒。
“他这是怎么了?没问题吗?”严昭著说。
“唉,做了坏事,愧疚难安呗。由他去吧。”
严昭著:“做了坏事?”
袁彬提示道:“那只狗。”
严昭著无语,“杀只丧尸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说老实话,这家伙不是个圣母病吧?”
“这你都能猜到,你知道得太多了骚年。”袁彬故作深沉。
严昭著:“……”
袁彬:“哎,开玩笑的。其实不光是因为狗,刚才伤亡统计送过来给我们看了看,你知道打完这场死了多少人吗?”他说着,伸出手来比了个数。
“这么多?”
“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要是当时那家伙没在场,那群学生呆着呆着估计就让狗跑出去了,可是愣巧这家伙在场,第一时间摆出一副御敌姿态,还全程指挥了战斗。”
袁彬说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啤酒。
“那就任由他这样?你就不管管?”
“管什么?哪次不是脱层皮算完?”
严昭著奇道:“哪次?还很多次?”
“什么啊,没有没有。”袁彬急忙补救,“那什么,沈卓啊,严同学来找你了,还不快点来招呼客人!”
严昭著:“我不是来找他的……”
沈用晦已经停住动作,向这边走来。眼神不似常有的沉静,而是汇聚了一片阴霾。
“来打一架?”他对严昭著说。
严昭著:“打你妹啊打,一晚上打了三把,骨头都快散架了。喝酒喝酒。”
沈用晦不说话,又回去跟沙袋死磕了。
倒是袁彬问道:“三把?你刚才又跟谁打架了?”
严昭著晃了晃手里啤酒,学他那样慢悠悠地品着,好半天才说道:“把自卫队队长打了个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