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著戏谑地一笑,转身就要上楼。
沈用晦:“你不揍我揍。”
说罢,他撸起袖子,从背后靠近严昭著,一掌拍向他的肩。
电光火石间,严昭著一侧身、一扭头、一挽手,两手锁向沈用晦的右臂——正是一个标准的小擒拿姿势。
后者早就从前者的举止步态,看出他不凡的格斗底子,因此一上来就并未松懈,对这招预判准确,且早有准备。
只见他轻轻旋身挣脱,左右手分别格挡,继而两人展开了不分伯仲的互搏!以臂、以肘、以腕、以手!招式千移万换,一式攻击被挡,迅速接连十式后招,格挡进攻相互转化,随机应变层出不穷,招招瓷实,拳拳到肉!
一时胶着,两人双手互缠,全身汗湿,胸膛剧烈起伏的频率遥相呼应。
严昭著的狠辣、严昭著的戾气、严昭著的凌厉,此刻尽数激发!他用一双寒光冷彻、锋锐逼人的淬砺瞳仁,直慑向眼前之人。沈用晦的眼中,也早已翻滚起炙腾不息的熊熊烈火。和严昭著的狠戾截然不同,他是刚硬,是惊雷,是霹雳弦惊,是血液中滚烫的生铁味道。
同样一双亮得惊人的眼,与对面之人炽烈相撞,轰然爆炸!
沈用晦剧烈地喘息着,短短发尖上布满汗珠,一串接一串地淌下来。他用他那独特的、滚着沙砾磨石的粗糙烟嗓,低沉地说道:“赌注局,以那批兵器为注,来不来?”
粗粝的嗓音从耳廓灌下,正如一盆灌顶的白开水,滚烫地浇在严昭著的全身,磨起了他身上的每一个鸡皮疙瘩,令他兴奋到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
二话不说,拳锋起、腿劲动,两人再度缠斗到一处!
五分钟,胜负难辨。
十分钟,胜负难辨。
二十分钟,胜负难辨!
袁彬早已看呆在那。
周围,逐渐聚集了一大片围观群众。
这个学校里,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严昭著,对他的印象,无非就是有钱、任性、颜好。
何曾见过他如此杀伐、如此暴戾的形象?
两个人,一个淬毒利刃,一个铁血惊雷。
速度逐渐减缓,体力逐渐透支。两人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消耗,分不出什么胜负。
短暂胶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缓口气,却在这时,严昭著对着沈用晦,露出充满戏谑的一笑。
沈用晦惊觉不对,忙抽身后退,那人一记撩阴腿,已是劈了过来。
天色已暗,借别人看不清的时候来使阴招,简直无耻之尤!
沈用晦匆忙放弃上身的格挡,以手相抗,将这记撩阴腿的力道尽数卸去。这一腿准确踢到了地方,却因力道的消失,而变得不痛不痒。
与此同时,由于上身失防,他变得极其被动。
好在这被动是一时的,只需狼狈几招,便可以再度缓过来。
只是还没等沈用晦反应什么。
抵在他腿间的那人膝盖,突然在那处,轻轻地磨了一下。
沈用晦一愣,顿失良机,瞬间被严昭著按倒在地!
一场从头胶着到尾的战斗,反倒是在最后关头,三下五除二地结束了。
“你输了,兄弟。”严昭著从他身上爬起来。
轻轻地瞥他下身一眼,还不忘嘲笑道:“个头倒是挺大,不过怎么软了吧唧的?啊——对了,我想起一把特——别适合你的武器。你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