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还有阳光,但依然冷得要命。
桃夭躺在那儿,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视线还不是很清楚,只看到身旁围着好几个焦急的人影,聒噪的声音此起彼伏。
“出来了出来了!可算出来了!”
“桃夭桃夭!你快说话呀!”
“澜澜!澜澜你没事吧?”
“唧唧唧唧!”
好像还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上跳来跳去。
她猛吸一口气,总算是神魂归位。
柳公子的脸,磨牙的脸,司静渊的脸,滚滚的尾巴,在眼前清晰地晃来晃去。
虽然是躺着,可躺得还比较舒服,身子下头软乎乎的。
一只手嫌弃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还要躺多久?”
她扭头一看,被她当垫子压住的司狂澜,脸比此刻的天气还要冷。
“躺多久我说了算吗?”她眨眨眼。
“想得美!”司狂澜没作声,倒是司静渊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把将她拎起来,又逼着她原地转了几个圈,边看有没有伤边焦急道,“都好好的吧?手脚都在吧?没毁容吧?”
她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你平静一下!我们没事!”
司狂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朝四周一看,不禁皱了皱眉。
他们仍在明月台外头,眼前所见之处仍与昨夜相同,狭怪带来的另一个世界依旧重叠于现在,那三个惹事的傻子也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躺在地上,区别是来来往往的半透明的唐时人士更多了。
巨大的妖怪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面色苍白的魏永安,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地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