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时就坐在林见旁边,盯着电脑上的动向。
“这个热搜要什么时候才能撤下来呢?”林见从始至终像是只会问这一个问题。
韩秋时安抚道:“别急,廖光熙应该马上就能到。”
林见看向靠在墙边的任胜,刚巧后者也在看他,但是在触碰到林见的目光时任胜瞬间转移视线,只听到林见问:“哦,不是说睡觉了吗?”
他这话就是死死盯着任胜说的,韩秋时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搭腔道:“睡着了就不能叫醒吗,又不是死了。”
林见笑了一下,看向韩秋时,认真地说:“我差点就这么以为了。”
韩秋时好久没看见林见对他笑了,哪怕只是这种情况下的一个讽刺的笑他也想多看两眼。不合时宜的门铃又一次响起,韩秋时起身去开门,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楞是把活得像泥鳅一样的廖光熙推进屋里。
他们一没绑手二没粘嘴,就这么一路给人推上来的。推进门的时候韩秋时往边上闪了一下,廖光熙一脚没踩稳就被门口的鞋绊倒了,直挺挺地摔下去,一声闷响简直快要把林见吓清醒了。
韩秋时低头看着,交代了一声:“出去吧。”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不顾廖光熙吱哩哇啦疼得乱叫,抓住胳膊把人从侧边扶起来往前带。
任胜踢过来一个小板凳,韩秋时又往前踢了两脚放在茶几侧边,摁着廖光熙的肩膀让他坐下去。
“韩秋时?我他妈跟你有仇吗你大半夜的叫人来绑我?”他还以为是谁呢,来了一开门看见韩秋时他就想开口骂人了,要不是那个狗啃泥摔得他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话。
韩秋时坐在沙发上,敲了敲桌子,“你最好小点声。”
廖光熙迷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任胜。虽然已经互相断联系这么久了,但当年那点默契还在,任胜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我家隔音好着呢。”
廖光熙再回过头时,这才看到被韩秋时挡着只露出半个身子的林见。他见鬼了一样的惊呼了一声,捂着心口顺气,结巴着问:“他怎么在这?”
“你怎么还怕鬼敲门呢。”林见歪头看着他。
韩秋时用眼神警告廖光熙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把电脑转过去给他看:“你买的?”
廖光熙扫了一眼,不用细看就知道他们在问什么了。顿时明白了自己被带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他一扫刚才的怂样,咧嘴笑了:“诶对,就是我买的,怎么着吧?”
韩秋时不看他这副嘴脸,低头一边打字一边对廖光熙说:“撤了,再给他道个歉,剩下的事我处理。”
“道歉?”廖光熙可最听不得这两个字,他长这么大字典里就没有道歉两个字,“我还得等着他来给我磕两个呢,我道个屁的歉。”
“诶,为什么呀?”林见从韩秋时身后探出头问廖光熙。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装得像那么回事,廖光熙冷笑道:“你自己不清楚?你把舒逸害成什么样你不清楚?怕是恶事做多了,都记不起来多少样儿了吧?”
舒逸。
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简直高到让人难以忽视。
林见听见一次烦躁度就会上升一层,明明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舒逸还是会阴魂不散地打扰着他的生活呢。
如果连最后一点做好人的机会都不留给他的话,他也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