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阅读后的林见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意思就是——”
吴超接过话:“最初项目开始,他就和韩川联系密切,而项目
的合伙公司实际控股人是韩川。”
顿了几秒,吴超说:“只是后来墙倒众人推,韩川撤资了。”
韩川。
这个人和韩秋时关系匪浅,是韩秋时名义上的堂哥。只是在上一辈的斗争中,取胜的是韩秋时的父亲韩霖。现今韩家的家业理所应当会传承到独子韩秋时手中,但韩秋时的继承人的位子有小部分的威胁性——这个威胁便是韩川。
韩川的势力起来了,受影响最大的人必然是原本钦定的继承人。
而舒逸那个项目如果成功——
“狼心狗肺。”林见评价道。
吴超笑说:“您这弟弟着实不得了。”
林见懒洋洋地说:“我哪敢给他当哥。”
这晚林见躺下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酒精作用下他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地工作到现在,林见望着眼前漆黑一片,脑海中来回浮现韩秋时近些天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倒是也很想知道,舒逸给韩秋时下了什么药,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的呢?
不过他永远也不会去问,更不会表现出明目张胆地在意。只有趁着夜,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敢想一想。
他不喜欢勾心斗角,可豪门大院里总是免不了这些,他妈妈保护了他二十年,最终还是选择自我了结。
他不想再走那个和人争风吃醋、小心翼翼地算计着每一步的路了,所以妈妈一走他就离开了舒家。
只是命运弄人,他的母亲和舒逸的母亲争了一辈子,现在上天的意思难道是要自己再与舒逸这样争一辈子?
他才不愿意,这么掉价的活儿谁爱去谁去。
隔天林见起得晚了些,索性跳过了早上其余的事情,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就拎着文件直奔韩秋时的公寓而去。
他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韩秋时才来开门。
林见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突然心情好了不少——他深灰色的衬衣外配了白色外套,韩秋时白衬衣外穿了黑外套。
他单方面认定情侣装。
“找我?”韩秋时不明白,林见怎么会直到他的住处。
林见拿着文件夹的一角,朝韩秋时小腹拍过去,趁着他双手捡文件挤进了他家。
坐在沙发上时才回答:“我都到你家门口了,你还
担心我不找你?”
韩秋时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用眼神表示对这话的无语。
“什么东西?”他翻开,顺嘴问。
林见:“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地看。千万别把哪处看漏,最后又把什么脏水都泼给我。”
韩秋时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穿着修身黑裤子的长腿习惯性翘了个二郎腿,搭在上面的腿随意晃了晃。
林见想,虽然人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说话做事还是小孩得很。稳重都是装出来的,不想理他时的高冷倒是真的。
韩秋时看东西很快,做不到林见所谓的“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但是一遍看完脸已经黑了。这份文件杀伤力不小,对于韩秋时而言,尤其是最后几页。
如果林见没有听错的话,他的文件夹响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韩秋时阖上文件,林见好奇地看了一眼,果然裂了个口子。
“你没看懂?”
“你是说舒逸这个项目原本是联合了韩川一起做的?”韩秋时目光锐利地向林见扫过来。
林见也不惧:“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趁着韩秋时沉默不语,林见补充道:“我去查这件事的初衷是给自己洗脏水,碰巧就查到了点有趣的东西。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我造假,顺着这个思路让你的人去查一遍。”
韩秋时眉头紧蹙,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你以为我没有找人查吗?”
林见摊手:“那你的人真的有点无能。”
“你——”骂不出来,韩秋时站起来在一旁来回走了几圈,始终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