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急了眼,挡在盛辞凡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我拜托你,行行好吧,方梓真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啊,俺们已经五十多岁了,只有他这么个娃,真的受不住的!求求你了,我们一定转学,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就放过方梓吧。”
盛辞凡被吓了一跳,杯子脱手,滚烫的液体撒在女人手臂,他很不舒服地皱皱眉心:“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带您去处理一下吧。”
女人捂着手臂,男人卷起他的袖子,黝黑的皮肤被烫出些血色来,隔着厚厚的衣服,倒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男人捡起地上的杯子,拧好盖子放在一边,他喃喃地说:“怨不得,是方梓不争气,走吧,别耽误孩子上课。”
女人明显不认同丈夫的做法,她尖声呵斥丈夫:“走什么走!方梓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俺心疼!”她指着盛辞凡,“你看看他,好端端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你嫌丢脸不愿意求人,俺自己求!”
盛辞凡被尖锐的声音扰得耳膜生疼,一字一句砸到心尖上,带着麻麻刺刺的疼。
教室里的学生被吸引出来,走廊上瞬间被堵的水泄不通,满脸挂彩的萧勇拨开人群,挤到前排。
女人咬咬牙,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地:“小同学,俺们都是没文化的人,不懂怎么说话才好听,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俺们。”
话音刚落,她又磕了个头,卑微又执着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歉意。
盛辞凡从没碰到过这种场景,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萧勇。
萧勇扶着他,满面焦急:“没事吧?”
盛辞凡小幅度地摇摇头,脸色却白了一层。
陆修阳蹲在女人面前,搀住她的手臂:“既然您是个母亲,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如果那天受伤害的人换成方梓,您还会选择原谅吗?”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每字每句都掷地有声,“您怎么可以自私的要求他原谅方梓”
走廊上围了太多人,苟峰很快就被吸引过来,他斥退人群,扶起哽咽的女人,“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陆修阳转身,手搭在盛辞凡的肩上,柔声道:“交给我就行,你先回去上课。”
盛辞凡摇摇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喙:“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