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盛辞凡仰起脑袋去看陆修阳。
双眸轻阖,薄唇微抿,光线昏暗,他看不清陆修阳的脸色,动了动发僵的身体,裹在身上的大衣带着残留的体温垂到地上……
酸酸涨涨的情绪涌在眼眶里,盛辞凡笨拙且粗鲁地把大衣套回陆修阳身上,“操,谁他娘的稀罕你衣服!”
陆修阳轻轻扣住盛辞凡的手腕,没多少力气,嗓音还有些沙哑,“你在发烧,先把衣服穿上。”
盛辞凡抽回手,单膝撑地,把大衣的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抬起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可能是有点发热吧,所以头有点痛……
他抓起陆修阳冰冷的手贴在脸上,冻得浑身一颤,却刻意冷着脸命令,“你帮我降温。”
灼热的体温透过掌心,盛辞凡像霸道嚣张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宣示自己的威严。
“你也不准睡过去,听到没有!”小狮子气势汹汹地恐吓着。
陆修阳蜷了蜷手指,小狮子以为他要收回手,压着他手背的力道陡然增大了些,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发出警告。
寒气无孔不入,盛辞凡牙根打颤,意识到自己对陆修阳太凶了,稍稍软了语气,“你安分点我就不凶你,我比你强壮,这点冷对我们大老爷们儿来说不算什么……”
陆修阳浅色的瞳浮现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盛辞凡的心思简单得不消揣测就能看明白,他单纯地认为自己发烧了,体温高,可以利用,用不讨巧的方式去温暖同在困境中的人,拼命端着蛮横跋扈的架子,偏偏适得其反地让人心软。
他听不进盛辞凡后来说的话,身体比大脑早一步做出决策,单手扣住盛辞凡的后颈,身体前倾,唇瓣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冷冽的薄荷味在唇齿间散开,盛辞凡潋滟的眸子动了动,心跳得飞快,好像触动了某些感官的记忆一样,因醉酒而暂时封印的回忆缓缓浮上心头……
昨天晚上,他和陆修阳貌似接过一个吻,不是浅尝辄止的一触即散,是那种带点缠绵的恋恋不舍。
缠绵!?
电光火石间,盛辞凡匆匆把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部关回小黑屋,狠狠咬了一下陆修阳的唇,条件反射地把人推开。
“操!你冻傻了是不是?”盛辞凡抹抹嘴巴,五官不悦地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