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盛弗最初的想法早就被彻底颠覆,根正红苗的盛允正在实验室捣鼓试管化学剂,倒是不着调的盛辞凡还背负理想,踽踽前行。
长时间泡着水,盛辞凡的手心和盛弗如出一辙,纹路浅浅淡淡的,不甚清晰,原本应该修长好看的指上布满粗粝的茧,和一般的学生大相庭径。
这些年盛辞凡吃了多少苦头,没人说得清,好在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收获,他把基因带来的弱势踩在脚下,让更多人相信,基因并不能决定一切,天赋和后天的努力才是制胜的关键。
睡得昏天暗地的盛辞凡如果知道老盛还有这番铁汉柔情的高光时刻,他估计能被铺天盖地的难以置信淹死,大家都是直男,矫情什么的不会有,也不能有。
美梦不断延续,鸭脖鸡腿臭豆腐,果汁雪碧乌龙茶,蛋糕泡芙棉花糖……
盛辞凡砸吧砸吧嘴,“啪”的一声,刺目的光线投射到梦境中,他曲起手臂挡在眼前,云里雾里的迷糊着。
紧接着,“刺啦”一声,窗帘被粗暴拉开。
“醒醒,这都几点了还睡!”
哦,是老盛如雷贯耳的嗓音!
盛辞凡黑着脸,两腿一蹬,盖着的被子被踢开,一角垂到地板上,起床气没地儿撒,他甚至想掐死亲爹。
几缕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安静祥和,但他的小脾气还在翻云覆雨,只差了两秒,仅仅两秒他就能吃到臭豆腐!
盛弗不知道盛辞凡心里的小九九,简单收拾了一下盛辞凡桌上七横八竖的书本和卷子,“跟修阳一起好好写作业。”
老盛出去后,陆修阳把两书包放桌上,掏出几张卷子盖在盛辞凡脑袋上:“今天的作业。”
盛辞凡一把扯下,平整的卷子皱出几道折痕,他翘起脑袋,数数。
脸又黑了几分,操,七张!
陆修阳把盛辞凡从柔软的大床上移到巨大的飘窗上,又在他的胸下垫了个软枕,阳光伤眼睛,他细致地把窗帘拉上一些,恰好保证阳光不会落在书本上。
根据医嘱,盛辞凡需要多躺床,所以也只能趴在床上写作业,飘窗是硬的,好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