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锦囊

林姜有些刮目相看:这老公公看起来冷漠阴沉,名字倒是很娟秀可爱嘛。

她接过小银剪,剪开塑料包,将板蓝根颗粒倒在水里,然后递给了老太监:“画公公请您帮着搅一搅,将药化开。”

画眉公公一脸如临大敌,不知道该不该接。

林姜转头看着皇上:“民女需要先给皇上请脉,这药……”

皇上对着画眉公公点了点头,他才连忙接过去,用一种捧着圣水的虔诚小心地搅着,一滴也不敢溅出来。

林姜将两根手指搭在皇上的脉搏上。

皇上仍旧是那样曲着一条腿在床上坐着,伸出右手搁在脉枕上。就算这样随意的姿势,坐的又是王妃的绣床,但他身上仍旧是气势惊人。

把绣床愣是坐出了龙椅的感觉。

林姜摸了片刻,然后抬头对皇上道:“皇上的病比王爷轻许多,只是病出一脉,将来总要发作的。”

皇上‘唔’了一声,双眼看着林姜道:“小林大夫诊的可不太准啊。你说朕病的轻,但实则朕发作的次数比绍王叔多许多次。小林大夫莫不是觉得朕年纪轻些,就断言朕病情轻吧?”说到后来,语气已经沉了下去。

林姜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皇上:这皇上怎么还炸胡。人都说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皇上怎么能故意诓人呢?

绍王爷的脑袋当时是什么颜色,那当真是红的发紫,可见是病入膏肓。

而皇上的尊头上,虽然也是紫气东来,却只是朦胧紫色,病情显然比着绍王轻不少。

于是林姜只摇头道:“民女未曾见过皇上发作,不知皇上素日感觉如何,但论病症,皇上确实较绍王爷轻许多。”

她指下的手腕微微一动。

只听皇上的话音儿里,终于带上了笑意。他看着绍王爷道:“果然还是正经大夫说话可靠些。不比宫里的太医们,只会听着朕的口风当墙头草!朕说近来不舒服,他们就多加些药,朕说近来好过些,他们就减药,全是些样子货,竟还不如民间的姑娘家会诊脉!”

林姜忍不住替太医们感到冤枉。

望闻问切,这问诊多重要啊,谁能想到病人不好好回答故意蒙大夫呢?那御医可不是要根据皇上的话来加减药量吗。

御医又不是她,眼中看到的是明确的颜色深浅,谁也别想糊弄她。

不过才见面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林姜就充分意识到,这位皇上,是位很不好伺候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