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只要苏宣看他一眼,他对苏宣的喜欢就好像不满足一样开始失控了。

他的喜欢对于苏宣来说太危险了。

苏宣说完之后一直没听到沈朝的回复,他抬头,发现沈朝完全侧过了脸不看他,从下颌到锁骨的肌肉紧绷着,脖子也泛着一层淡红,胸膛在小幅度的起伏着,垂下的眼睫随着呼吸发颤。

苏宣挑眉在心里“wow”了一下。

他还以为就他一个人羞臊尴尬呢,原来沈朝只是在人前稳得住的,人一走就不行了!

当你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被开了荤段子笑话比自己尴尬之后,你自己反而不尴尬了。

苏宣现在就是这种心理状态,还凭空生出了逗弄几下沈

朝的恶趣味,苏宣背着手晃了几下,弯腰偏头凑过去看沈朝:“你脸红了哦,沈老师,你刚刚不是可正经了吗,还私事,现在这么华导一走就脸红了呢?不和我聊聊私事吗?”

语气相当欠…日。

沈朝眼皮掀了一下,他侧过头地凝视着苏宣,喉结轻微地滑动了一下:“你真想我在这里和你聊吗?”

苏宣被这样一看,头皮开始一阵一阵发麻,怂得相当的快,一下就挺直了身体,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我还有事,我先走——啊!!”

沈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从背后用手肘绕过苏宣的脖子,拖着就走了。

苏宣被拖到了一个小角落里,被沈朝逼得很紧张,他双手抵在沈朝的胸膛面前,连吞了好几下口水:“冷静啊男朋友!冷静!私事我们回去再谈!”

天哪!刚刚沈朝那个看他的眼神,苏宣是真的被看得膝盖软了一下,太凌厉了。

我靠!我不会真的在片场被压吧!

但沈朝只是把头顶抵在苏宣的心口上反复的摩擦,双手很紧密地拥抱这苏宣,呼吸声很重,声音低哑:“你要走了。”

苏宣一想到这个就心虚,暧昧的心思都没冲淡了不少。

他和沈朝说的是《珠宝大盗》要上映了,他要按照钱淮的严格要求去跑场子,钱淮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沈朝根本还不知道苏宣要进另外一个组的事情。

马河东开组都是悄无声息的,也基本不宣传,这人根本不怎么care票房,拍电影更多都是冲着奖项去的,所以除了组内的人和项目组相关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已经有这么一部电影开始筹备开拍了。

苏宣心里难得有点愧疚,他用手梳理沈朝细软顺滑的头发,在沈朝的后颈上拍了拍,用大拇指捏了捏沈朝的耳朵。

他抱住了沈朝的头,脸靠在上面叹气:“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不想你走。”沈朝抱得很紧,紧到苏宣都快要呼吸不畅,两个人的肋骨似乎都要隔着戏服交错般绵密。

真的...好舍不得啊...

苏宣陷在沈朝密实的拥抱里,陡然涌上来一种冲动,可能是长久都看不到沈朝的那种想象冲破了他的想要和沈朝慢慢来的步骤感,苏宣在一瞬间,在沈朝不放手的紧

迫怀抱里,只想一瞬间把恋爱的进度条拉到最满。

很矫情的预感,苏宣心想,他觉得他这辈子就是这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在分别的时候,让他这么舍不得了。

苏宣很小声地在沈朝耳边说道:“回来之后,你就搬到我家来,然后再也不要搬走了,好不好?”

“我们认真在一起,好不好?”

苏宣认知里gay的喜欢,最高级好像也就是这样。

没有法律承认的证书,也没有亲朋旧友的见证,只有一句好似没过脑子的【你要不要住进我家里?然后不要走了】

那就是全部可以给予对方的东西了。

沈朝的呼吸暂停了。

他用尽全力拥抱了苏宣,把眼睛埋进苏宣的脉搏里,他们的呼吸绵密又葱茏,相拥变得无声又亲密,在暗处,在光影记录处,戏里戏外他们无声环抱对方,触碰对方一如既往的心动。

苏宣的心跳快了起来,他在等沈朝的答案,就就好似多年前靠在沈朝的肩头,身上披着沈朝的校服,年轻的苏宣眼里满溢着心跳期待和恐慌,等这个十八岁的冷淡少年戏外的一个吻。

在四年后,苏宣才知道,原来沈朝也在等他那句没说完的告白。

他等到了沈朝的吻,沈朝也等到了他的告白,他们都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却还是没办法在一起。

但是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太执着也太蠢货,除了对方宁愿一直在这人世间蹉跎。

四年了,苏宣没办法从沈朝的吻里走出来,沈朝也从没忘记苏宣对他那句我喜欢。

兜兜转转,沈朝被自己的喜欢打败,苏宣向自己的喜欢妥协,两个人就这么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又准备了好久了地相遇,苏宣才又说出了这一句【我们在一起】。

苏宣忽然有点想哭。

沈朝不像他,喜欢一个人都要敲锣打鼓地害怕对方忘记,沈朝的舍不得和喜欢从来说不出口,藏在暗涛汹涌处,藏在无法放手的拥抱中和永远比苏宣早一步收回的目光里,沈朝看去似乎是无波无浪的一片黑暗,但只要苏宣愿意多走一步,就能被卷入其中无法逃脱。

明明那么明显,明显到苏宣现在完全无法忽略的地步,他到底是有多瞎,才没看到这个在所有人

焦点处的沈朝的目光焦点处从来就没有换过人物,一直都是他苏宣。

沈朝的双手紧紧箍在苏宣的肩胛处,他拥抱到苏宣的肋骨都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那么用力,很认真地回答道:“好。”

“以后你赶我走,我也不离开。”沈朝声音嘶哑地说,“我就睡在你家门口,身上贴纸条,说沈朝是苏宣不要的男朋友。”

“苏宣,如果我住进去了,你真的不能赶我走….”沈朝的后牙槽磨着,似乎竭力才能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吐出这完成的一句话,好似在从他心脏里吐出钩子一样费力,“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会发疯的….你说不定会报警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