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不但不是,他还禀报了父皇母后,以后你要见我可是难于登天。不过我要来偷溜出来见你可是很简单,哪怕是翻山越岭,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白叶并不理会他油嘴滑舌:“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龙昀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问你,你魔化之后,是不是根本没有失去意识?”
龙昀一愣,抓着耳朵望向别处:“怎么会……”
“如果不是,那你眼神躲什么?抓什么耳朵?你一紧张就挠耳朵,休想骗我。”白叶愤愤道,“我早就怀疑了。你第一次魔化带走我的时候,开了空间门。一只没有智商的魔物,即使魔法力量再强大,恐怕也难以绘制、使用如此高阶的魔法吧。昨天你魔化之后,还晓得进卫生间躲图拉真。你真是好本事。”
龙昀嗫嚅两下,本想解释,后又放弃了。
白叶张开小小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一声不吭就想过关了么?”
龙昀垂头丧气:“我的确,魔化状态下也有意识,应该说我还是我,只是*放大了无数多倍,连带狂暴也放大了无数多倍。但是如果我这么说的话,没有人再会救我了。只有把我和魔物彻底区分开,大家才会接受我为人类的那部分。”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就像一开始,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饮你的血才会餍足,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白叶缓慢而坚定地攀上了他的手。
龙昀松了口气,整具身体都藤蔓一样凑了过去,温柔地熨帖在他身上:“其实……不止是血,肌肤相亲也可以的。我只要接近你,就感觉被喂饱了。”
白叶瞟他一眼。
龙昀轻舔他脖子上的伤口。
白叶转身侧卧,避开他充满暗示的吻,闭上眼睛淡淡地问:“这是什么道理?”
“嗯?”
“吸血和接近的感觉,一样么?”
“差不多,不过吸血更能满足我。插入也比爱抚更能抑制我的狂暴。”龙昀翻过他在床上躺下,拿长腿勾着他的腰身。
白叶喃喃道:“关野先生说是魔法力量的缘故。”
“他还说你是我这把锁的钥匙呢。”龙昀咬着他的耳朵。
白叶在与龙昀的缠绵中思考着,自己与他到底有什么渊源,使得他离开自己太久,会狂暴至另外一种非人的形态……
而龙昀沉醉在身体每一寸都与白叶相贴的现状中,庆幸他没有问起刚回来那一天,他假借着两种人格逼他发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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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抱着臂坐在图拉真对面:“谁让你去征服昆古尼尔的?”
图拉真虚弱道:“没有人,是我自己因为龙昀不在临时起意。”
皇后依旧问:“谁让你去征服昆古尼尔的?”
图拉真沉默。
皇后继续重复:“谁让你去征服昆古尼尔的?”
图拉真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暴起:“问点别的行么!同一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天一夜了!你还想问多久!我说了没有谁,没有谁!”
屋子里安静了半分钟。
“谁让你去征服昆古尼尔的?”
图拉真瘫倒在椅子上,双手插入自己的额发当中。他当年也是刑讯课的优等生,但是这种既没有酷刑也没有逼供可以说诡异到极点的审问方式,不论是课本还是实战中却全然没有遇到过。
“没有人。”图拉真恍惚道,“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