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恋太长 八分饱 2989 字 6个月前

谢时君把手机递给他看,屏幕上是一张放大过的照片,谢时君修长的食指被一只小小的肉肉的手整个握住,甚至能看出这只小肉手在用力,向初感叹道:“安安那时候,好小啊……”

“我第一次去福利院做义工,哄那里的孩子午睡,就只有她不睡,睁着大眼睛一直看我,后来我要走了,她就这么抓着我的手指,”他回忆着,眼底便漫上来一层轻暖的雾气,“她只要看着我,我就觉得她在说:你带我回家吧。”

一时无言,只有阳光在两只枕头上偷偷蔓延。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轻轻慢慢地挠在向初心上,痒的他发慌,他侧头看谢时君下巴上冒出来的零星胡茬,浸在光里,看上去刺刺的,又给人十足温驯的错觉,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很认真地说:“谢老师,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真的太好、太好了,所以才会想要拥有,想要独占,想被您爱。

很神奇地,向初好像总是会被谢时君无意间露出的父爱光芒所打动,他给女儿扎辫子的时候,看女儿以前的照片时,抱起熟睡中的女儿时,都温柔地不像话,那是一份伪装不来的珍视,向初觉得这是一个男人最迷人的时刻之一。

都说小孩子是最会辨别大人的,就像那天在医院,谢时君笑一下,陌生的小孩子都会回给他稚嫩的笑容,这世上没有人不认可他的好。

这样好的人,对谁都好的人,该怎么样才能将他驯服,这是一道看似容易,实则难解的命题,向初握住了谢时君的食指,本来很轻,过了一会儿又紧紧攥住,他在心里说:我也想让您带我回家。

不然退一步,被他驯服也是好的。

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念头总归不会被铺平在眼前,容易让人产生或多或少的曲解,谢时君喉结动了动,“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暗示。”

向初没撒手,不明所以:“什么?”

谢时君的食指在向初密匝匝包裹着他的指圈里抽动几下,像是在模仿某种下流的动作,向初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倒在床上,他朝谢时君伸出手,在他握住自己时用力一拉,直到男人的重量压在自己胸前,沉甸甸的,但很踏实。

他贴着谢时君的耳朵,吐字间轻缓地吹气,闷闷地笑,“您可太坏了。”

o

昨晚新换的米黄色床单被揉皱了,宽大的套头白T恤和藏蓝色的真丝睡衣混叠着丢在床尾,窗帘严严实实地收拢,早晨九点的阳光不被允许入内。

谢时君从床头柜里翻出最后一个安全套,这东西最近消耗的有些快,他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

他们在床上交缠,轻易耽溺于此,却更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路灯下行走,从某个角度看,两个影子在错位牵手,如果一直走,也许就能一直假装他们的手掌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谢时君不紧不慢地撕开安全套包装,向初枕在他腿上,圈住他腿间翘起的阴茎,有一下没一下地套弄,眼睛闭着,呼吸柔柔地扑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唇瓣泛着一层水红,情态娇憨,像昏昏欲睡的孩子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玩具。

迟迟等不到谢时君的动作,向初睁开眼,抱怨道:“好慢啊,要我帮您戴上吗?”

“那你来吧。”

谢时君把安全套递给他,看他十分认真地凑近,将沾满润滑油的安全套套在阴茎头部,慢慢从上往下撸,直到柱身被妥帖地包裹住,油亮亮地反着光,橡皮圈箍着根部。

没有那么简单,谢时君在递给他安全套的时候就知道。

向初从床上跪坐起来,细长的双腿轻轻一跨,屁股就稳稳当当地落到了谢时君胯上,鸭子坐的姿势,小腿折在两边,他的手向后伸,握住谢时君的性器,屁股挪了挪,用臀缝夹住那根怒张的东西,借着套子上的润滑液,摆着腰让性器在两瓣臀肉中滑动。

“这样像不像我们在杂物间里做爱?”

他勾住谢时君的脖子,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难忘的滋味。

纵容是谢时君对待坏孩子的第一条法则,向初不戴眼镜,眯缝着双眼去看他时,会给他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错觉,会让他觉得在他面前的是个孩子,要疼、要哄、要宠。

但那确实是错觉,因为向初并不是天真的年纪了。

他是比谢时君年轻很多,但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绝不比谢时君少,即便他非常会佯装生涩地勾引,非常懂得如何最大化地营销自己身上的每个地方,哪怕是一颗痣,他是熟红的果实,汁液被兜在薄薄的表皮中晃荡,他不是枝头颤巍巍的青果,要被小心采撷,要被细心呵护,谢时君心知肚明这是怎样的圈套,又在反反复复地掉进去。

谢时君有时觉得自己应该坏一点,少一点向初评价的那种蔫坏,多一点明着坏。

比如,在向初耳边讲些带脏字的调情话术,看他下面的嘴会不会因此咬得更厉害,比如,在他被弄疼了往前爬时,抓住他骨节凸出的脚踝把人狠狠拽回自己身下,再比如,摘掉安全套,让精液一滴不剩地射进最深处。

即便上述的这些事,在谢时君的性爱经历里从来没有被实践过,他自己都没法想象自己在床上用脏话调情,说实话这有点可怕,和前任在一起时他一直是个翩翩君子,是完美老师,也是完美情人,他没有过这样下流的想象。

他被蛊成了魔鬼,这都要怪向初,谢时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