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乖乖闭上眼,同时张开嘴任他侵略,决心纵容这个难得霸道一次的男人,只是在跟不上略显急躁的节奏时,在心里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又接吻啊,谢老师最近好喜欢接吻。
好像在单纯的炮友关系中,很少像他们俩一样毫无嫌隙地接吻,而理由往往是,接吻这种事,只能和爱的人做。
可向初认为没必要这么矫情,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床都上过了,还纠结接吻,岂不是脑子有坑……但他转念一想,如果对方不是谢老师,他可能也不会接受亲吻,光是想想就觉得膈应……
在被吻的七荤八素之际,向初仍没有放弃胡思乱想,精神可嘉。
可惜他很快就没办法分出精力了。
在镜子前,他被摘掉眼镜,被分开双腿进入,被面对面拥抱,他的眼里氤着一汪热意,来自于蓄满却未能掉落的泪,他在浓稠的欲望和轻浅的啄吻中,捕捉到一丝缥缈的幸福感。
他听到谢时君一直唤他:“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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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折腾完,早就过了饭点。
谢时君打开冰箱看了看,确定食材还充足,向初倚在门框上,实在没力气动弹,嗓子也叫哑了。
“好饿,煮点快的吧,家里有方便面吗?”
有是有,不过只有一包,肯定不够。
谢时君在里面加了一包儿童饺子,还有一包蝴蝶面,都是谢怡安平时爱吃的,只有这些个头小,熟的快,能和方便面一起煮。
他在橱柜里翻找,搜寻各种儿童食品时,向初就靠在一旁看着。
他越看越觉得真是怪了,谢时君明明长了一张显年轻的帅脸,和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放在一起也未必会输,却意外地和厨房这种烟火气浓重的地方很搭调,甚至更衬得他有魅力了。
大杂烩很快煮好了,谢时君直接把锅端到餐桌上,用一本旧的《IEEE(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月刊》垫在下面,两人一锅,开始享用迟到的晚餐。
一开始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实在是因为他俩都饿得厉害。
向初狼吞虎咽了一会儿,抬头看到谢时君正把几个煮破的小饺子夹到碗里,把完好的那些堆在靠近向初的一侧,锅里的热汤还冒着热气,在他的镜片下方聚起了一层雾,可他神情专注,和在课堂上写板书时没有什么区别。
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
如果这样说,那谢时君好像没有不好看的时候,因为他一直都很认真,认真地做每件事,认真地对每个人好。
连他亲妈都没对他这么好过,向初心想。
谢时君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揣测都是多余,以他为圆心,半径五十米,能够走进这个圆里的人,哪怕只是无意,只是短暂停留,也都是幸运的。
向初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能和谢时君顺路,搭伴走这么一段。
就算……就算有一天不顺路了,也不遗憾。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分食完了一锅大杂烩,向初放下筷子,长舒了一口气,“呼,真羡慕谢怡安小公主,有个又帅、又体贴、做饭还好吃的爹,这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了。”
谢时君苦笑着收拾碗筷,“那丫头可不这么认为,她每星期换一个想结婚的人,上周是你,这周是警察叔叔,反正没有一次轮到过我。”
向初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不走心地安慰他:“会轮到的,你要等。”
向初本想洗碗,被谢时君以“你是客人”为由拒绝了,于是谢时君洗碗的时候,他只好站在旁边,剥了个橘子,一瓣一瓣喂给他。
“谢老师,你和安安过年怎么过?”
“会去我妈那边吃年夜饭,陪她看看春晚,然后住上几天,一起串串亲戚。”谢时君说,“大概就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向初把最后一瓣橘子送进自己嘴里,“挺好的,过年就是应该这样。”
“我真的很不想回家过年,我妈这个人太神经质了,我每次回家都很煎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生怕哪句话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