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回过头,看到张敛走进来,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他这会儿又不像刚才那样在一群人面前端着架子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了,虽然他穿着西装的样子真的很帅——白耳刚才就这么想着。但是他现在看着白耳,尽管还是面无表情的,但那股隐隐暴躁的劲儿又上来了。
“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张敛终于开口。白耳迟迟不向他走过去,令他的暴躁程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逐渐上升,“过来啊。”
白耳下意识把水杯放在一旁,看了眼茶水间外,墙面是磨砂玻璃,百叶窗只遮了一半视线,外面的人要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里面情况的。
“不了吧。”白耳有些紧张,小声说:“这里是你的公司。”
张敛的耐心在白耳面前轻易告罄。他大步朝白耳走过来,茶水间就那么大,白耳跑都没地方跑,只能被张敛逼至眼前,腰靠上流理台,一动也不敢动。
张敛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低头看着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工作结束了?”
白耳犹豫了一下,说:“下午还有。”
“哦,那还要在食堂吃几天炒饭?”
白耳忙说:“明天,明天就回家吃饭。”
张敛还盯着他:“我看你天天不回家过得还挺滋润。”
“我哪有啊。”白耳终于败下阵来,他一下子苦着小脸,主动伸手去牵张敛,“我都快累死了,你哪里看到我滋润?食堂的炒饭好难吃,我天天还只能吃那几样,都快对食堂大叔产生心理阴影了。”
白耳在外面就一副冷静温和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又难接近又可靠,可一到张敛面前,他就卸下全身装备,忍不住在人面前撒娇诉苦。张敛任他牵着,看他这副模样,愈发不耐:“那我让人给你送饭,你还拒绝。”
“当然不行啊,大家都吃食堂,我总不能一个人搞特殊吧。而且你一送就送那么贵,被人看到了又要问,他们要是知道华欧老总的儿子在给我送饭,我还怎么正常工作,估计天天都要被围着八卦你的事情了。”
“你事怎么这么多?”
白耳叫苦不迭:“你这种统治阶级的资本家不会理解我们工薪阶级的心酸啦。”
“心酸。”张敛重复一遍,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伸手捏起白耳的下巴,让他仰头看着自己:“为什么和周长青的儿子走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