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根本没地方跑。

他装模作样地用铲子搅动锅里的肉,感觉到张敛的气息逐渐靠近,后背顿时僵硬起来。

“在做牛腩?”刚起床的张敛嗓音很低,带点哑,在白耳的背后响起,带点无端性感的意味。

白耳傻傻杵着不动,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边吃饭。张敛洗漱过,头发一看就是随便抓了抓,沾了水也很犟的样子,只有额前几缕黑发垂到眉锋。

张敛的头发很黑,眉毛也很黑,像两把锋利深沉的刀刃。他的双眼皮不宽,眼皮薄削,瞳仁黑得发亮,鼻梁高挺,嘴唇厚可唇线平直,令他的脸看起来又冷又倔,像黑夜里的一枚寒星,兀自发光,谁也不理。

白耳捏着勺子,看着张敛,心想,很多人喜欢张敛,是有道理的。

“张敛。”白耳鼓起勇气,小声叫了他一声。

“嗯?”吃白耳做的饭的时候,张敛一般都很认真。白耳看他吃得脸颊都鼓起来,冷感的面部线条平添傻气,忍不住觉得好笑,又有些小高兴。

他问:“你圣诞节没计划吗?”

“没有。”

“那你想出去玩吗。”

张敛很干脆:“不想。”

“……”白耳十分着急,他绞尽脑汁,换了一个问法:“寒假这么长,你呆在家里不无聊啊?”

“你不也呆在家里。”

白耳快被他急死,咬牙道:“我还挺想出去玩的。”

张敛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和谁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