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来,露出张敛那张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
张敛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抱着的盒子:“你在干嘛。”
白耳面无表情:“躲雨。”
好像张敛问了一个十分弱智的问题。
张敛的表情顿时有些暴躁,但是白耳忍不住咳嗽几声,令他愣了一下,随后不耐烦地说:“上车。”
白耳没动。
“不是感冒了吗?”张敛瞪着他,“还想接着发烧?”
虽然白耳不想看到张敛,但他更不想拿自己的身体赌气。身上被风吹得阵阵冷,白耳没办法,只得放下所谓面子,抱着打印机坐上了张敛的车。
张敛的车里很暖和。白耳刚才站在外面还不觉得,一坐进车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冷得微微发颤。他的身上被雨打湿了不少,发尾贴在额角和脖子上,带着凉意。
白耳有些拘束地坐在副驾驶,半晌,还是低声说:“谢谢。”
他的嗓子已经咳得发哑,声音闷在口罩里,听起来几乎有些可怜。张敛皱眉看他一眼,伸手过来,夺过他怀里的盒子,扔到后座,“安全带系上。”
“你轻点!”白耳回头看了眼盒子,“我刚买的打印机。”
“摔坏了赔你一个。”
两人又没话说。跑车底盘低,轰鸣声大,张敛开起车来又张扬,雨水劈里啪啦落在车窗上,被风吹成倾斜的图案。
白耳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你开慢点。”
张敛面无表情:“这是跑车。”
“……我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