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很安静,睡觉的时候呼吸清浅,几乎没有声音。他的脸很小,皮肤白里透着点淡粉,尤其脸颊两边因为张敛的怀抱蒸出淡淡的红色。白耳的睫毛很长,盖下来的时候像轻柔的羽毛。鼻梁很挺,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在睡梦中微微张开,睡得双唇红润可爱。
身上还散发出极为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张敛看着白耳的脸怔了有十秒钟,然后丢烫手山芋一般把白耳推开,整个人几乎用弹的滚下了床。
白耳睡得好好的,冷不丁被推得在床上滚了半圈,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瞪大眼睛,看向张敛。
两人对视三秒,冷静了下来。
“酒醒了?”白耳冷冷地说,“醒了就行。”
他才懒得和张敛解释自己为什么躺在他的床上,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要是张敛因为酒后失忆找他麻烦,他就把装满冷水的水壶扣在张敛头上,让他一次喝个够。
然而张敛却什么都没说。他看着白耳从自己的床上下来,下巴上还堆着口罩,身上外套也没脱,就这样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离开了他的房间。
白耳不知道张敛为什么没有质问他,不过他始终感到有一道视线钉在他的背后,白耳加快脚步,几乎逃一般逃出了张敛的房间。
白耳抓狂地跑回自己房间,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又抓狂地换衣服,收拾书包,准备好上课的东西之后正要往门外冲,忽然刹住车,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听门外的动静。
“咔当”一声,楼下洗浴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莲蓬头被打开。
他在洗澡。白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楼梯,跑进厨房,火速给自己做了个简易三明治,随便用餐巾纸一包,拿起来就走。
白耳坐在玄关处飞快穿鞋,刚站起身,听到身后洗浴间的门被打开。
张敛依旧赤裸着上半身,肩上搭一块毛巾,浑身冒着水汽从洗浴间里走出来,看见白耳背对着他要出门,冷漠出声:“喂。”
白耳推开大门,跑了。
张敛:“……”
白耳抵达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还不多。他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着,拿出笔电开始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