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张敛的外衣和鞋子都脱下来扔在一边,又使劲把被张敛压住的被子扯出来,盖在张敛的身上。他气喘吁吁,热到脸颊泛红,想着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他从张敛的床上下来,正要离开,看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想了想,把垃圾桶挪到床边,推了推张敛,说:“我把垃圾桶放你手边了,你要是想吐就直接吐。”
张敛被他推得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醒过来,用被醉意蒙住的眼睛看着白耳。白耳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没什么好气,扔下一句:“我走了。”转身要走。
手腕又被抓住。
“干嘛!”
“口渴。”
“渴着。”白耳自觉仁至义尽,照顾这个讨人厌的室友轻易耗尽他的耐心,这会儿只想离开这里。然而张敛虽然喝醉了,手劲却极大,几乎把白耳的手腕都抓疼了。
“我要喝水。”张敛不满地重复了一遍。
白耳用力挣扎:“你抓疼我了!”
张敛稍稍放松手指,但还是不让白耳走,一副不喝到水就要和白耳耗一晚上的架势。白耳只得说:“我去给你倒,你松手。”
张敛这才松开白耳,白耳气冲冲进厨房给他烧了一壶热水,倒进水杯端进来,放在他的床头。
张敛一摸,热的,更加不满:“我喝冰水。”
白耳都快给他气笑了:“不,你喝热水。”
“我从来不喝热水。”
“今天开始你就喝了。”
两人僵持一阵,张敛开始耍赖:“冰水。”
白耳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敛,醉酒原来会对人造成这么严重的降智打击?眼前的张敛哪有平时飞扬跋扈的样子,完全一副小孩子朝大人要糖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