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倒吸一口凉气,“捕快,我的天呐!”
秦祎已经猜到了,但得到证实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当真?”
秦禛道:“听说洛水的案子了吗?现在由我们负责。”
秦祎眨了眨眼,“刚才进我们包房的两个,跟你一起的?”
秦禛也惊了,“你们怎么混一起去了?”
秦祎道:“陈少为是合安省巡抚的小儿子,今天这顿也是你哥我做东。”
居然是二品大员的儿子。
秦禛道:“这人可够低调的,我们之前找过他,一点儿没看出来。”
秦祎摇摇头,“妹妹,听哥一句劝,回家吧,让王爷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禛拿掉落到秦祎头顶的一片树叶,“我去衙门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秦祎有些发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程自如,这辈子休想我原谅他。”
秦禛挑了挑眉,“倒也不必。舅舅家一大家子人,动不动就是规矩,哪有我现在过得自在?”
跳出固有思维,从另一个方面去理解,事情就好接受多了。
秦祎觉得她说得有一定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忧,“现在自在了,将来怎么办?”
秦禛道:“将来二哥会不管我吗?”
“当然管。”秦祎责任感爆棚,“妹妹放心,我将来指定比三表哥有出息。”
“有人来了。”铜钱小声提醒一句。
秦禛看一眼,不是他们的人,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二哥替我守着,我先进去一趟,改天再聊。”
秦祎道:“行,你尽管快去,有哥在呢。”
秦禛进去了。
铜钱道:“少爷,就放着不管了?”
秦祎抓了抓脑袋,“不然怎么办?”
铜钱扁了扁嘴,“二姑娘嫁了人还是这么古怪。”
秦禛走后,秦祎也去了趟茅房——他原本就要去茅房,只是在楼梯处巧遇了程自如。
回到包间时,客人们正在议论季嘉昇一事。
“我也认识他,上个月还一起喝过茶。”
“会不会回家了?”
“不可能,他家境一般,不可能折腾。”
“不会真的是他吧。”
“我觉得不能,说不定跟哪个美人勾搭上了,在船上小住几日,过几天就回来了呢。”
“勉之不去就对了,义庄那种地方,想想就晦气。”
……
秦祎问道:“官差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陈少为挨着他坐,主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秦祎想了想,问道:“如果是季嘉昇,勉之能认出来吗?”
“唉……”陈少为叹了一声,“在合安时,我请他泡过几次温泉,我记得他右膝盖下有条一寸多长的疤痕。但这都多少天了,如果真是他,只怕也没人样了吧,呕……”
他干呕了一声。
秦祎理解陈少为,但更想帮一帮妹妹,便斟酌着说道:“我还挺想看看的,有点好奇。”
陈少为道:“好奇什么?”
秦祎道:“到底是不是季嘉昇,人死了七八天到底什么样?还有,像勉之所说,此人如此丰神俊朗,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心。”
“诶,秦二少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了。”
“死人嘛,有什么好看的?不去不去。”
“我对死人不感兴趣,但很想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人做下的。”
……
陈少为若有所思。
秦祎虽然比他小,但也知道男人的好胜心和好奇心,便又推了一把,“不若先喝酒,之后兄弟陪你走一趟。若果然是季兄,咱也算对得住他了。”
陈少为二十二岁,年轻气盛,书生意气到底战胜了恐惧,“好,就这么办。”
原本秦禛已经放弃了,却不料,菜还没上齐,陈少为改主意了——她知道,这定是秦祎做了思想工作。
于是,五个捕快坐着板车,带着五辆豪华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城,赶到了义庄。
偌大的阵势惊动了义庄里的人,几个捕快和看守义庄的孙驼子飞快地跑了出来,见到这样混搭的一群人,不免都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