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行,右也不行,司徒演没脾气了。
“罢了。”景缃之放下茶杯,“明日进宫,皇上必定会过问此事,我听皇上的便是。不过娶个女人,娶谁不是娶呢。”
司徒演点点头,如此一来,皇上对昭王的戒心也能更少一些。
景缃之从腰带中摸出一把柳叶小刀,一边灵活地翻转一边说回正事,“先生,秦祎遇袭一案非常蹊跷,尽管顺天府已经接手,但六扇门也不能看着。凶手轻功不错,我们可以从两种人着手调查,一是近日进京的江湖人,二是蠢蠢欲动的北辽人,您以为如何?”
司徒演道:“这件事确实不能大意,我这就安排下去。”
……
秦禛一行到家后,秦祎回房看大夫,秦禛则被秦老夫人叫到正房。
秦越山和秦禛一进屋,秦老夫人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忙忙地问道:“老太爷,抓到凶手了吗?”
秦越山坐在太师椅上,接过妈妈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昭王说,凶手是练家子,轻功不错,八成不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人。”
秦老夫人道:“那就是没抓到了。”
秦越山道:“珍珍说,凶手随机杀人,案子很难破。”
“又是珍珍说?”秦老夫人陡然提高了声音,“老太爷,这叫什么事啊!好好一个姑娘家,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那些话是她能说的吗?”
秦越山蹙起眉头,“不然怎么办,你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哥被冤死?”
“那倒不是。”秦老夫人略略缓和了语气,“但无论如何,咱家姑娘的名声被这孩子毁得差不多了,老太爷赶紧想想如何挽回吧。”
秦禛站在秦越山身后,回忆了一下当时说过的话,“办事”、“侵犯”、“猴急”,嗯……这个时代虽不那么古板,可这样的内容就是已婚妇人也不好在人前大说特说,确实过分了。
小孟氏也道:“就不能让顺天府查吗?偏偏在那么多人面前,这让外人怎么看咱家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姑娘……唉!”
秦越山道:“让顺天府查,秦祎就是凶手。命重要,还是名誉重要?”
他难得地强硬了起来。
“老太爷!”秦老夫人不依地叫了一声,“咱家的姑娘还一个都没嫁呢。”
秦越山喜欢和睦的家庭关系,很少和秦老夫人较真。
秦禛不想他和老太太杠上,遂道:“祖母有补救的法子吗?”
秦老夫人被这一句问懵了,按照她的预期,秦禛应该下跪认错才是。
至于补救,覆水难收,她要是有法子就不会问老太爷了。
小孟氏剜了二房夫妇一眼,“已然如此,补救是不可能了,除非……”
秦禛不知她停顿后的深意,但程氏似乎懂了,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还凑到秦简言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秦简言慌了,目光在屋子里扫一圈,又低下了头。
程氏轻叹一声,到底没有开口。
小孟氏与自家男人对视一眼,闭上了嘴巴。
秦禛虽口不择言,但到底救了秦祎,秦祎又受了重伤,而且,秦越山力挺二房,秦老夫人不好太过分,一家人很快就散了。
秦简言夫妇带着秦禛去外院探望秦祎。
大夫开了药,铜钱正在煎煮。
秦祎刚沐浴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见三人联袂而来,赶紧下了床,“爹,娘,祖母说珍珍了吧。”
秦禛道:“说几句无妨,二哥只管养伤便是。”
秦祎笑了笑,“哪有那么简单,祖母和大伯母最重面子,三婶斤斤计较,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不说,只是因为我还伤着,不好闹起来罢了。”
秦简言的脑袋又耷拉了几分。
程氏把秦祎押回床上躺下,自己也在床边坐下了,“没法子,你们兄妹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暂时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