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妈妈比划了几下,“竹里馆就有,往东走二十丈一个,往西走三十多丈还有一个。”

秦禛点点头,“都有人伺候吗?”

妈妈道:“有的,一直都有。”

秦禛就朝西边走了过去。

其他人立刻跟上。

粗使丫头就守在门口。

秦禛问她:“从上午九点之后,你都记得谁来过茅房吗?”

小丫头摇摇头。

安顺郡王道:“她一个小丫头能认识谁,秦二姑娘就不要拖延时间了吧。”

秦禛凑到小丫头耳边,耳语道:“你认识武安侯世子,或者武安侯世子的小厮吗?他穿着褐色短打,眼睛细长,嘴唇极薄……”

小丫头先是摇头,听到“眼睛细长”时抚了下掌,“哎呀,确实有这么个人,他最后一个来的,还要了澡豆,洗了两遍手呢。”

秦禛转身看向昭王,“我没有猜错,凶手确实找到了,如果参加宴会的人还在,马上就可以破案了。”

昭王道:“放心,一个没走。”

安顺郡王道:“秦二快说,到底是哪个?”

“抱歉,暂时还不能说。”秦禛对小丫头说道,“你跟我们走一趟。”

大家原路返回竹里馆。

此时,大长公主的姑爷已经到了,他垂着头站在大长公主面前,神色极为沮丧。

大长公主倒是振作了一些,主动问昭王,“怎么样,有发现吗?”

昭王道:“秦二姑娘找到凶手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问秦禛:“你说,到底是谁?”

秦禛道:“小女恳请大长公主移驾,我们一起去花厅把凶手找出来。而且……我需要我二哥帮忙,届时大家对他说的话最好不要有任何质疑,否则可能功亏一篑。”

大长公主道:“好,都依你。”

蔡文心的父亲摇了摇头,“母亲,不然算了吧,是小婿没有教好她,就这么安生地去了也好。”

“你混账!”大长公主怒不可遏,手高高地举起来,片刻后又放下了,“她纵使有错,也是本宫的外孙女,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本宫一定要查明真相,找到凶手。”

“是是是。”蔡文心的父亲一叠声地应下,“小婿受教。”

大长公主别开脸,“罢了,你早已再娶,如今文心也去了,我们两家的姻亲关系到此为止。

……

花厅里。

贵妇人和少男少女们一面窃窃私语,一面望眼欲穿。

大长公主带着一干人返回时,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霍子清把案情简单介绍了一遍,最后说道:“凶手就在这里,秦二姑娘已经找到了他们。”

“他们?”

“是谁?”

“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

“太可怕了。”

“她一个姑娘家,能找到凶手?”

“就是呢,不可能吧。”

……

人们又议论了起来。

“秦二僭越了。”秦禛越众而出,“请大家安静一下。”

一干人纷纷看向她,秦禛也看向一干人,从西到东,审视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缓慢掠过。

经过武安侯世子,以及他身后的小厮时,前者不自觉地与她对视,寸步不让,后者低下头,攥起了拳头。

秦禛看完一圈,说道:“凶手在竹里馆杀人,从后面小径匆忙离开,回到了这里。”

她举起那段树枝,“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这根枝条上留下了凶手刮断的丝线,只要检查一下大家的衣裳,我们就知道他是谁了。”

她此言一出,武安侯世子的小厮便不安地看向他家主子的腰臀部,武安侯世子回头警告地看一眼,又马上转了回去。

这个动作看似不大,但已经入了有心人的眼帘。

众人骚动起来了。

“这样也行?那赶紧给小爷瞧瞧,衣裳是不是抽丝了?”

“瞧什么瞧,万一赖上就麻烦了。”

“哪有这样断案的,太儿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