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谢箐小声道:“师父,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得。道理讲完就走,局里还有活儿没干呢。”
曹海生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爹,我再说一遍,郑文凯没来找我,房子我也不卖。你们想发大财,就去找志同道合的人,我是警务人员,不方便参与任何经营。”
他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郑老头矫健地起了身,和其他两个男的一起扑了过来。
谢箐拦在曹海生身前,“你们动我师父一个试试?我不但告你们袭警,还要告你们流氓罪。”
“你个小贱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要你管!滚一边儿去!”郑老头出言不逊。
一个警员开口了,“警告你,不可辱骂警务人员!”
郑老头想打不敢打,想骂不能骂,气了个倒仰,只好翻着白眼,往地上倒了下去……
谢箐一个健步蹿上去,右手抓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人中上使劲一按,老头儿“嗷”的一声又挺了起来。
她说道:“你老可得小心着点儿,千万别得病,我师父刚搬完家,手里一分没有,你老要是住院了,你家和你儿子就得欠一屁股债。”
她回手把曹海生的口罩摘了下来,“看看吧,都好好看看,你们把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老法医折磨成什么样了?”
曹海生脸上青紫,好几道挠抓的血痕,因为碘伏的缘故,伤情不忍直视。
调解室里唏嘘声一片。
郑老头和郑文凯的媳妇臊得各自回避了一下。
谢箐道:“儿子丢了就赶紧找儿子,别耽误我们人民警察的工作,就不奉陪了。”
曹海生也道:“爹,你再找找吧,他以前经常去黑发廊,你不妨去看看。”
一个警员说道:“郑文凯我记得,保证金曹科长就交好几回了,那小子屡教不改。”
曹海生脸红了,“诸位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另一个老警员道:“回吧,有事儿再联系。”
……
回去的路上。
曹海生轻轻吁了口气,“箐箐,今儿多亏有你,不然大几百又没了。”
谢箐笑了,“师父,我反应快吧。”
小姑娘总算有了一丝孩子气。
曹海生竖起大拇指,“非常反应快。”
一旦郑老头倒下了,他就得亲自送医,没钱也得花,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刚才谢箐神来一手,不但破解了郑老头的伎俩,还博取了同僚的同情,不至于让人说他这个做法医的女婿不管老丈人死活。
“师父,您这是在哄小孩子吗?哈哈哈……”谢箐大笑起来,总端着法医的架子很累,偶尔当当孩子也不错。
师徒二人回到警局,恰好赶上sqn专案组开会。
谢箐独自去了二大队办公室。
一进门,她和江寒之、那婉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京城又有案子了?
江寒之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去了,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婉招招手,“小谢法医,我们又见面了。”
谢箐笑道:“江队,那警官,你们好。”
那婉道:“我们来了,就说明死人了,一点儿都不好。”
这倒是真的。
谢箐在黎可身边坐下,“既然避无可避,那就一起面对疾风骤雨吧。”
她这话说得有趣,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檀易不喜欢江寒之看谢箐的眼神,立刻清了清嗓子,“人到齐了,开会吧。”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檀易道:“江队,机械厂的案子我就不赘述了,你来说说吧。”
江寒之很利索,开门见山:“死者吴疆,三十三岁,家住东城区书院路444号,已婚,和妻子育有两个孩子,在图书馆做管理工作,父亲是北城区副区长。”
案发时间在4月25日晚八点半,死者和高中同学聚会后,在回来的路上,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