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徒弟铁嘴直断了!”曹海生先开了个玩笑,随后又道,“傻孩子,当然是因为叛逆啊。”
谢箐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忘记中二这回事了!”
曹海生习惯了她时不时地冒出几个新鲜词汇,并不追问,笑眯眯地说道:“小谢,师父拿到钥匙了。”
谢箐问:“打算什么时候装修?”
曹海生眉头微蹙,“这两天简单收拾收拾就搬,先住着,慢慢再收拾吧。”
谢箐记得曹海生说过,他要等秋天再装修的,这么快就搬肯定有变故。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曹海生不说,她作为徒弟就不能深问。
她说道:“师父,找几个人做一下水电,刮刮大白,买些地砖,再把厨房做了,用不了几天。”
曹海生有些为难,“小谢,不瞒你说,师父没管过这些,两眼一抹黑,而且……”
接下来的话他没能说下去。
曹海生书生气浓,他不提借钱,谢箐就不好主动说。
她试探着说道:“师父,水电花不了多少钱,地面需要请专业的人做,墙和厨房咱可以自己弄,我懂一些,不懂的咱就找个明白人问问。你要是不怕累,我就带您一起做,您看怎么样?”
曹海生顿时有了精神头,“那些你也懂?”
谢箐不懂,但她觉得只要肯学肯干,没什么难的,她言之凿凿,“您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师徒俩说定了此事,一起收拾办公室,然后把尸检报告整理一番,归了档。
中午,谢箐和黎可在食堂碰了头。
谢箐问道:“郑小柔怎么说的?”
黎可道:“整个口供听下来,罪魁祸首是她妈万春兰。”
谢箐问:“怎么说?”
黎可拿腔拿调,“我妈说,我爷我奶我大舅最没有良心,白帮他们那么多,都是白眼狼;我妈说,如果我爷我奶不同意,我家里就完了,别说买新衣服,吃饭都成问题;我妈说,我舅妈搅家不良,如果不是她,我大舅和我奶不可能不答应。”
谢箐摇了摇头,“就没有她自己的原因吗?”
黎可道:“她跟她那个妈一样,天天上超市拿零食吃,基本上一天一次,就在大前天,她去拿饼干时被她奶骂了。这就是导火索,然后,她在写作业时翻了好几本书,最后发现了那本《心理黑洞》。”
郑小柔读过书架上百分之九十的书,对刑侦一类的书籍情有独钟,具有一定的逻辑思维和反侦察思维。
她先去万家转一圈,找到柴油后确定了作案手法。
安定片就在二楼的卧室里,非常好拿,她在中午回家吃饭时偷走了安定,并跟万春兰要了两块钱,说晚上不回家吃饭,她和同学买面包吃。
回到学校后,她用笔把安定碾成药面。
傍晚放学时,她和同桌换了衣服,戴上了同桌的帽子,假装陌生客人进了超市。
她跟万东来说,她妈因为两块钱骂她了,她要在这边吃,并不让万东来夫妇告诉万春兰她回来吃饭了。
万东来夫妇当然不会管这种闲事,一口答应下来。
万家吃饭一般在傍晚六点半左右。
常家送饭来的时候,她在楼上等着吃饭,没露面。
等蛤蜊炖豆腐送上来的时候,她支走万东来,把安眠药下了进去。
十八粒安定药片,四个人吃完饭很快就困了。
万东来夫妇不明所以,躺床上睡觉去了。
万春树和父母不见外,也上了老两口的床。
薛宝仪躺在沙发上——她是郑小柔拖到屋子里的。
之后,她把仓库里的货推过来,堵住了门口。
这个时候店里一般没什么客人。
她坐在超市里纠结良久,一直到19:30,始终没有客人进来。
于是,她痛下杀手。
点完火,她赶回学校,直到万春兰去学校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