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易走到她身边,“我们了解了一些人事情况、昨晚值班情况,以及机械厂的财务状况。”
谢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观察办公室。
曹璐仕的办公桌靠窗,窗上有两条灰色窗帘,因为拉得潦草,一侧长一侧短。
如果她是凶手,绝不可能站在门口的位置威逼死者,势必要靠近办公桌,为谨慎起见,一定会拉上窗帘。
想到这里,谢箐问道:“窗帘是分局的同事拉开的吗?”
傅达道:“对,我问过这个事儿。如果死者只是写辞职信,并完成工作,应该不会拉窗帘,但自杀就未必了。凶手会更小心。不过,这也难说,人与人大不同,不是所有事情都符合一般逻辑。”
檀易走到曹璐仕的办公桌旁,“我国对枪支管控严格,如果凶手想逼死者就范,至少要走到这个位置,枪口顶在死者头上,这样才有真实感和威慑感。”
“再如果,凶手是陌生人,曹璐仕会喊叫和反抗,楼里有保安和值班人员,不会听不见。所以,凶手是死者的熟人吗?”
就在谢箐以为他抛出一个疑问,等待她和傅达回答的时候,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一般来说是的,他们是熟人,曹璐仕不想有人看到他和这个人在一起,就谨慎地拉上了窗帘,当然也不排除死者喜欢拉窗帘,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问问巡逻的保安。”
傅达道:“如果确是熟人所为,昨晚值班的都有嫌疑,保安、办公室主任,门卫老李头,生产线上的生产组长,工人,还有那位晚上七点左右还在办公室的陈志成厂长。当然了,也不排除有杀手跳墙进来,那范围就大了去了。”
谢箐笑了,“傅哥说了个寂寞。”
“哈哈”傅达笑道,“这个寂寞用得很有灵性,但总归有一点,当时在厂子里的人嫌疑更大。”
谢箐道:“檀队、傅哥,死者领口的扣子略有松动,皮鞋鞋底似乎被擦过,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呃……或者,我应该把鞋子送去技术室化验一下?”
檀易点点头,“先等技术室的化验结果出来吧。”
傅达道:“如果化验结果也显示,死者确实死于自杀,我们还继续往下查吗?”
檀易道:“我们暂时退出,请经侦支队对机械厂的财务状况进行调查。”
三个人各自为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谢箐发现,办公室的卫生做得确实不错,几乎没有卫生死角。
虽然是周末,但门后的水盆里存着干净的水,抹布是旧衣服剪裁的,非常干净。
办公室里既找不到凶手留下的痕迹,也找不到死者反抗的迹象,他们看看也就罢了,一起退了出来。
谢箐出门右转,刚要说一句“我去卫生间看看”就见檀易和她往同一个方向来了。
傅达的反应也不慢,“我们要去卫生间吗?”
“对。”檀易大步走在前面。
卫生间很简陋,两条水渠型的坑位,半人高的木板小隔间,长流水,卫生条件非常一般。
厕所外的一侧墙上,倒挂着四条墩布,乌漆嘛黑,都很脏。
谢箐戴上手套,对它们的干湿程度做了一番比较,其中一条很湿,与其他三条的含水量明显不同。
她凑上前闻了闻,除了墩布独有的霉味和腐朽味外,还有一股臭味。
她说道:“难道死者踩到屎了?”
傅达也闻了闻,“卧槽”一声,“就是屎味。虽然恶心,但这个解释能说明问题。”
檀易挨个蹲坑查看一遍,在第三个坑位找到了端倪。
他看一眼便挪开了眼睛,“应该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