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物证。
凶手在挑衅檀易!
谢箐裹紧棉衣,在尸体边上蹲了下来。
死者确实是那个小流氓。
嚣张的口哨和下流的顶胯只能等到下辈子再展示了——如果他有下辈子,且死不悔改的话。
他躺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双目微睁,头歪到一侧,似乎在欣赏无边无际的大海。
口唇发绀,有明显的窒息征象,枕部有一片头发被凝结的血纠结在一起。
衣着干净整洁,没有互殴的痕迹。
这表明凶手偷袭死者,待其昏死后,又注射了吗啡。
尽管谢箐没有上手,但曹海生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谢箐说道:“就是他,我发动车子时,他刚好从蓝色夏利车里钻出来,我在桃花镇打听老鼠药时也见过他。”
李骥道:“你这记性也忒好了,不过见过一面而已。”
谢箐站了起来,“倒不是记得他的五官,而是他对我吹了两次口哨。”
李骥摸了摸鼻子,“难怪了。”
傅达道:“此人叫史方,家在桃花镇,父母俱在,他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经济条件还算不错,我听邻居说,他父亲也是个混账。”
“他这几天不在家,他家人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们找一宿都没找到人。”
檀易颔首,表示理解。
傅达蹙着眉头,“一样的手段死三个了,凶手在向我们示威啊,一旦被日报知道,又是场笔墨官司。”他看了眼几个手下,“都给我闭嘴,知道不?”
李骥道:“组长放心,咱心里有数。”
杜准也道:“就是,我老杜嘴是碎,但只对咱内部人。”
曹海生道:“一大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檀易摇摇头,“毒/源一定不在安海市。”
曹海生脱掉手套,“有道理。”
檀易提起证物袋,审视地看着扫晴娘。
这个扫晴娘眉清目秀,白色的小脑袋上画着整齐的五官,嘴巴一侧平一侧翘,充分表达了讥讽之情。
仇深似海!
但檀易不会轻易外露——作为一个刑侦大队长,情绪化只会让他变得不专业。
他对傅达说道:“深挖史方的一切社会关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调查火锅店,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过。”
傅达迟疑一下,但到底应了下来,带着李骥杜准等人离开了。
谢箐知道他在迟疑什么,火锅店确实不好查,但不查就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么,刑警靠想当然肯定不行。
火锅店和桃花镇是重点,滨海路当然也不例外。
檀易带人在这一带做进行细致的巡防。
殡仪馆的车来了,谢箐和曹海生把尸体送到解剖室进行了解剖。
尸体很干净,除头顶的减速伤和陈旧伤疤外,未发现其他。
直接死因是过量吗啡引起的窒息。
谢箐打开了他的胃,他临死前喝过酒,吃过烧烤,从消化情况来看,末次用餐应该在凌晨一点左右。
曹海生把电话打给了檀易。
按道理,这应该是一条极好的线索,但谢箐和曹海生都明白,这桩案子没那么容易。
师徒二人把尸体整理好,存放到冷冻柜,开车回了警局。
一直到中午,谢箐才想起了烤地瓜,赶紧去停车场取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