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道:“我爷爷不舒服,来医院调理几天,你呢?”
谢箐提了提果篮,“我师母病了,来看看她。”
“师母?”秦杰不明白,110的接线员咋还有师母呢。
“我是法医。”谢箐嘴角上翘,笑得有像只小狐狸,“我是京医系毕业的,但我父母一直不同意我做这一行,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抱歉!”
“法医?!”秦杰石化了,眼前这个五官明丽、笑容恬淡、衣着利落洒脱的小姑娘居然是法医!
谢箐:“对!”
秦杰反应了片刻,总算在僵硬的脸上堆起了一丝笑意,“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去忙吧。”
谢箐心里一乐,“秦大哥,不知秦爷爷……”
秦杰道:“我爷爷一会儿就出院了,没事儿,你去忙吧。”
这几乎是赶人了。
谢箐道:“好,有事秦大哥叫我。我医科学的也不错。”
“哈,哈”秦杰干笑两声,“我先走了。”
谢箐达成目的,美滋滋地上了四楼。
曹海生给她开了门。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病人和陪床的都在,气味不大好闻。
曹海生对妻子说道:“文欣,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小谢,谢箐。”
郑文欣拉住谢箐的手,呼哧呼哧地说道:“的确是个好姑娘,真俊。”
听曹海生说,她最近病情严重,躺下呼吸困难,只能整宿整宿地坐着,基本上无法入睡。
身体消瘦,气色也非常不好。
谢箐赶忙说道:“师母过奖了,您气不够用,就不用招呼我了。”
曹海生道:“是啊文欣,小谢是我徒弟,不是外人。”
郑文欣点点头,抱歉地看了谢箐一眼。
“没关系,您安心坐着。”谢箐道,“师父,师母找到过敏源了吗?”
曹海生摇了摇头,“目前还搞不清楚。”
谢箐道:“这里开着窗,空气成分复杂,对气管不友好,等病情缓解了,师母应该经常佩戴口罩,以过滤可能存在的过敏源。”
曹海生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
谢箐又道:“现有的医用口罩不太好,最好用米国的医用口罩,如果国内没有,师父可以托人在大城市打听一下。”
曹海生连连点头。
病房人多,郑文欣喘不上气。
谢箐不好多呆,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师父,马上就发工资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曹海生板起脸就要拒绝。
“师父,这是传统,您若不要就太不近人情了吧。”谢箐转身就走,“师母好好养病,师父明天见。”
门关上了。
曹海生拆开红包,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
郑文欣看得分明,顿时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曹海生摇了摇头,“这是个有心的孩子,其实根本不用我教什么。”
……
与此同时,檀易带人找到了安海市第二中学——这是他们调查的第二所学校,距离青江一公里多一点。
校长不在,教导主任刘志学接待了他们。
傅达表明了来意。
刘志学一听死了人,顿时大为紧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二中虽在升学率上比不上一中,但在安海也是名列前茅,学生大多努力上进。毕竟关系着前途……”
檀易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废话,“犯罪和升学率没什么关系,还请主任配合一下。”
“哦,哦……”刘志学的脸色不大好看,脑门上有汗落了下来,“孩子们正在上课,等铃一响,我就带你们去询问各班班主任。”
檀易懒得和他废话,绕开他,大步朝办公室走了过去。
“诶诶,这位檀大队长,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刘志学追了上来。
檀易道:“你若再拦,我就要怀疑你会不会包庇罪犯了。”
刘志学擦了把汗,“那哪能呢,咱们搞教育的能不懂法吗?”
一行人进了办公室。
几位正在备课的老师惊讶地看着涌进来的便衣警察。
傅达道:“各位老师,你们班上有没有忽然请假的同学,大约三五天前的样子。”
一个老师表示,“我们都不是班主任,没注意到这个情况。”
刘志学立刻表白道:“是吧,我们等下课吧,不然会引起恐慌的。”
他话音刚落,一个女老师甩着手上的水走了进来,“八班班长几天前请假了,据说他母亲病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檀易问:“知道谁替他请的假吗?”
女老师道:“你怎么知道是别人替他请的假?”
傅达道:“还请这位老师正面回答我们大队长的问题。”
女老师看了刘志学一眼,“教导主任的孩子给请的假。”
刘志学变了脸色,喝道:“你胡说!”
女老师吓得一哆嗦,“那,那,那,想必是我记错了?”
檀易道:“这位老师,现在发生了命案,如果不实话实说,你就会有包庇的嫌疑。”
“这……”女老师的脸白了,“的确是他儿子给请的假,当时我正好在,因为那孩子学习好,八班班主任重视,问得比较清楚。”
“麻烦您带路。”檀易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出了大办公室。
女老师又看一眼教导主任,到底跟了上去。
高三在顶楼,一干人顺着走廊去了最后一个教室。
檀易示意刘丰和杜准去教室后门守着。
傅达敲敲门,直接推开了。
正在讲数学的男老师不满地说道:“正在上课呢,有什么事吗?”
傅达道:“刘亦彬在吗?”
一个人影忽然从后门蹿了出去,随即被埋伏在那儿的刘丰和杜准抓了个正着。
檀易进了门,站在讲台上,目光从前扫到后面,对李骥和黎可说道:“他、他、他,还有他,都带走。还有谁参与了,主动认罪,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教室里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男老师战战兢兢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