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两声。
俞念忍笑道:“唔,有可能,那你觉得他会开口要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关键现在洛城圈子里的公子哥打发 情债是什么价码咱也不知道。以我的浅见,”他右手伸出来,比划个五又比划个八,“五百万到八百万都有可能,差不多一套房的价格,高于这个数那就是留下空间让肖总杀价了。”
嗯,相比以前是通货膨胀了,俞念想。
“再说了,肖总为人还大方,依我看他虽然不喜欢这个温子玉但也不至于杀价,估计就当做慈善了。”
“他大方吗?”俞念逗他,“我不太了解,他以前挺穷的。”
“您这话说的,这大不大方和穷不穷它完全是两码事。我从管培生做起在金地干了这么些年,说实话没见过比肖总大方的高层。大家都有钱,这素质也完全不同,有些人让我们当下属的买咖啡还装失忆不给钱呢,具体我就不展开了。再说肖总,远的不提,就上个月他给儿童福利院捐了一千五百多万,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舍得的。”
“一千五百多万?”俞念被这个数字惊得瞠目结舌,“是孤儿院吗?”
“不是。”厉正豪立即否定,“就是收容一些可怜孩子的地方,不光是孤儿,病了以后没钱治被父母送过去的也有,家里不想要Beta扔过去的也有,总之各种各样的情况吧,父母健全的不在少数。而且肖总最早就提出过要求,善款要优先用于救助那些刚生下来就有疾病的小婴儿。”
俞念越听越疑。
肖默存会给孤儿院捐钱很好理解,但听他助理的意思又不单单是为了帮助跟自己身世类似的可怜人,反倒是更像……
他心里有个猜测,却又无从证实。
“您想想,一千五百多万哪……一个人他再有钱,也不可能眼睛都不眨的拿出这个数目来吧,况且还没让任何媒体出报导,连董事长都特别不能理解,在车上直接就训斥——”
厉正豪顿住,清了清喉,压着嗓子模仿起齐明鸿年迈的声音来。
“简直是纨绔子弟!好的没遗传,你父亲的挥霍和独断专行倒是遗传了百分百,还没坐到我的位置就敢一声不吭从基金里拿走这么多钱!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捐这么一大笔出去?”
俞念着急地问:“那他怎么回答的?”
厉正豪瞬间由怒容变为一张扑克脸,扬眉,放缓调子装肖默存:“我在合法范围内支配自己名下的财产不用跟您解释。”
那副能气死人的冷漠范儿学了个十成十。
俞念一愣:“还有呢?”
“没了。”厉正豪耸了耸肩,“车上毕竟有我这个外人在,这两爷孙要上演全武行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脸都黑得跟包公似的回去了。”
所以仍旧没有答案。
不为沽名钓誉又不为帮助孤儿,那Alpha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俞念还想再问,嘴巴张开还没说出一个音节就被厉正豪倏地打断:“嘘!来了!”
他注意力一转,果然发现外面有人敲门。
—
一听见声音,肖默存便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病怏怏的温子玉,手里提着一个印有连锁品牌logo的纸袋,瘦得两眼深陷。
两人一对视,他从心底翻出一个由衷的笑,“师兄,你终于肯见我了,咳咳——”
肖默存顿时觉得面前站的是个弱者。
“先进来吧。”
这间旧公寓以往的东西都已经差不多搬空,冰箱早断了电没有喝的,两人就径直坐到沙发上,没有多余客套。
肖默存离得他挺远,在单人沙发背脊后仰,凝眸打量。
“师兄,”温子玉又咳了两声,从纸袋中掏出两杯饮料,“我估计这里没有水喝,所以在来的路上买了两杯。这杯给你,是你最喜欢喝的黑加仑口味,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