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行政秘书每天喷着白姜花味的香水进出办公室,俞念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在房间有些焦虑地踱了两遍,指腹快在打火机外壁上搓出火来了。
以他对俞念的了解,想必会直接定他余情未了之罪。
余情未了。
然后,多半就是吓得缩回那个厚厚的壳子里,当一只对外界一切动静都充耳不闻的蜗牛。
“肖总、肖总?”
肖默存眉头一抽,右手虚虚地压在桌缘,差点忍不住冲无辜的助理发火。
牙关一咬又忍了下来。
“辛苦你了,没别的事去休息吧。”
“好的。”厉正豪兴高采烈地道,“您那边也不早了,别为工作累垮了身体。”
接着火急火燎收了线。
房间瞬间寂静。
皮鞋踩着地毯脚步沉缓,肖默存思来想去,深悔这个差出的不是时候。
他担心俞念从此以后就不肯再理他了,不肯给他留在身边的机会。
费尽心机争取来的机会就因为一瓶香水失去,实在令人不甘。
站在窗边他沉下一颗心,拿出给古板的老董事作汇报的精神逐字逐句打腹稿,半晌后终于再度拨了号。
嘟——
嘟——
一遍响完又响一遍。
事情越拖越不好解决,他必须为自己争取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三遍时,电话一下子通了。
“俞念?”他立刻道。
那边短暂一阵寝被摩擦,之后半月未曾蒙面的俞念淡淡开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声音疏离。
肖默存表情一僵,心里极度不快活。
隔了半晌才问:“你睡了?”
“嗯。”
似乎不愿和他多说。
“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他低声道。
静了一会儿,既没等来“没关系”,也没等来“不要紧”。
俞念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生硬地回:“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等等。”肖默存即刻出声,两道剑眉紧紧皱起,“怎么不回我消息。”
说话语气很谨慎,像站在家门口的剑客小心翼翼地还剑入鞘,收敛所有责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