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默存脸上的冰霜这才散去:“嗯,你不要学着抽。”
“知道知道。”俞念抱怨了一句,“你怎么跟我哥说一样的话……”接着把蛋糕捧了起来,笑眯眯道:“快许个愿。”
肖默存一张棱角分明的扑克脸被烛光映得更为冷峻,“不用了吧。”
“不行,机会难得,必须得许!”俞念把蛋糕往前一送,“快点儿默存,快点儿快点儿。”
半分钟后人高马大的Alpha终于在一个Beta面前败下阵来,双手虽未合十,眼睛却已阖上,静默十秒后才慢慢睁开。
“许完了?”俞念问。
“嗯。”
“这么快……”
肖默存淡淡笑了笑:“说太多老天爷记不住。”
“你许了什么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透露一点嘛。”
“说出来就不灵了,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说过?”
“心诚则灵!你就告诉我你的愿望跟什么有关,读书?找工作?还是别的?说说、说说……”
“吃蛋糕吧,这样你就不能说话了。”
“……无趣。”
“我本来就无趣。”
“你今晚最无趣!”
……
等俞念从过往美好中恋恋不舍地回过神来,时间已经快过八点了。
他暗叫不好,万一肖默存马上就到了,还得等上一阵子才能开饭。于是很快拿出手机拨给丈夫,想问问对方到哪儿了。
嘟——
嘟——
电话响了很久,始终无人接听。
难道在开车不方便接?
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干脆去厨房架上蒸锅开始蒸鱼,然后又在等待的十来分钟里倒好了两杯青柠水,怕丈夫到家时渴了。
结果客厅的秒针一格格跳动,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蒸鱼热气腾腾得出锅又一点点凉透,一个小时后仍然没见肖默存的人影。
如今这种等待的心情跟当年在天井中捧着蛋糕的心情全然不同。当年等得再久,俞念也可以肯定肖默存终究会下来,只不过是有事耽搁了。现在呢?现在没有人说得准丈夫究竟还记不记得他们的约定。
或者肖默存根本就没当那是个约定。
再二、再三尝试拨出的电话只有嘟声重复,盘中的鱼闻上去泛起了冷炙残羹才有的腥气。等到十点,俞念从桌边站了起来,想把鱼盘端到厨房去,免得餐厅都是那种气味。
刚一起身,公寓的大门忽然砰的一声,像是被人用脚踹开,墙灰都被震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