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上洗手间去了, 嫂子,你要去吗?”陆晚霁看他嘴唇起了皮,把水杯递过来。
白彦抿了口水, 点点头,“我去找他。”
不知为什么, 魏佳辰明明已经落案,他心里却比以前更加虚妄,就像每天都在做的事情突然之间没了一样, 空了。
洗手间的人很少,离开一个之后只剩下陆至晖,乃至白彦推门进去,才无比清楚地看到他的举动——他在滴眼药水?
“先生, 你眼睛不舒服吗?”
陆至晖转身, 那瞬间有些仓促, 显然没想到白彦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噢,觉得有点干,顺手滴一下。庭审结束了么?”
“嗯, 因为魏佳辰突然出来了, 所以没办法确定作案过程。等常警官他们调查清楚事情经过再开庭。”
白彦过去环着他的腰,望着他发红的眼球,心疼, “都这么红了时间是有点长,我的眼睛也干干的。你帮我也滴一下吧?”
陆至晖却说:“眼药水不能混着滴,容易生病。”
“那你悬空。”
“不行,你不心疼我心疼,眼睛很脆弱的。”陆至晖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不是要上厕所么?快点解决吧,不然让他们等久了,指不定以为我们在这里面干什么。”
他转移注意力的手法总是无声无息,白彦每次都是事后回想才会反应过来。而这个眼药水的插曲也随之就被他抛在脑后了,乃至于之后发生的那件事,让他一下子乱了。
绵绵细雨终于在几天后停了下来,不知是否天气阴沉太久的缘故,陡然一下子放晴,竟让人有种不真实的久违感。好像一直行走在黑暗洞穴里的探寻者经历了数不清日夜的跋涉,豁然之间得到了万丈阳光,却又担心那是经久不得而产生的幻觉。
白孟华的骨灰最后跟温凝葬在同一个公墓,不过并没有挨在一起。
“即便他当年没有强J,但出轨是真的,妈妈对他的恨也是真的。我不会因为他被冤枉所以原谅他出轨,妈妈也不会。所以,让他们葬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们如果愿意放下心结重头来过,那么见面也容易。如果想永生永世不复相见,那也不难。”
这是白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