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夜!”
他惊呼着跑过去。
伏夜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显然是一路杀进来的。他单膝跪在窗台边,挣扎着站起来,眺望远方的天空,好似在看着最亲密的爱人。
他濒临死亡,却唇带笑意,仿佛做成了一件天大的事。他杀了洪家所有人,做杀手这么多年,却头一次因为杀戮如此满足。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片玫瑰花瓣,只有一片,薄薄的,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随后,轻轻放在唇上,印下一吻,如猛兽舔舐伤口一般温柔。
“玫瑰花?”
刹那间,伏白好似明白了什么。为了躲避警察,他在洪家放了一把大火,然后趁乱匆匆逃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去了女孩的家。也是那时,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生活在梦里。
“你不是他。”女孩孤零零坐在院子的门口,偏着头说。
伏白问:“我不是谁?”
女孩的嘴唇颤抖:“我爱的人。”
伏白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却隐约将他的猜测推向真相——这些天女孩越来越依赖他,甚至在早上拥抱的时候,她还亲昵地蹭自己的肩膀,他以为,女孩是爱他的。可这临到头,突然又跑出来一个额外的“他”,是否,就是珍爱玫瑰花的伏夜呢?
“你爱的,不是我吗?”他不死心地问。
“我以为是,但现在醒了。”女孩说。
那时候,伏白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比他更关心女孩。
那个每周只来一次,却在来的时候都会送一支新鲜的玫瑰花给她的人,是伏夜。
那个顾及到女孩的自尊心,不说话,而用盲文跟她交流的人,是伏夜。
那个在他因为误伤无辜而自责时,第一个去安慰女孩的人,是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