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
白彦贪恋地嗅着古龙水的香味,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刹那间如泉涌,一颗又一颗地往下落。
遇见危险时,我们可以坚强,可以冷漠,可以厮杀,但这些强硬和不妥协统统会在看到最亲近的人那一刻化为软弱,它强烈到,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崩溃,失声大哭。
第83章
白彦是被陆至晖横抱着出去的, 整个人裹在宽厚的大衣里, 全身都是软的。
他体内有迷/情药,欲/望还在腾腾烧着, 但又没有力气做什么,只在陆至晖怀里无助地蹭弄。
“彦彦,我们去医院。”
陆至晖抱着他在后座, 前方的司机正猛踩着油门,窗外风声疾驰, 如悲鸣的鹤。
白彦的脑袋靠在他颈窝,像被遗弃了许久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狗,贪婪地呼吸带有主人味道的空气。他身上仍旧没有力气, 喉咙里仿佛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怎么喊都说不出话,只能偶尔吐出一两个破碎的音节。
“先先生。”
“我在,彦彦。”陆至晖抱着他, 怕他会不相信这是真的, 于是搂紧了手臂。
大提琴一般的声线钻进白彦的胸膛, 让他慌乱不安的心得以抚慰,仿佛在茫茫大海上飞到筋疲力尽终于找到帆舟的海鸟。
“先生先生”
“我在,我在。”
他每叫一声, 陆至晖就应他一声, 好像抱着一个有裂缝的花瓶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碎了。
眼泪倒是止住了,但鼻涕却因为之前的哭泣往下流, 陆至晖不嫌脏,掏出纸巾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擦。
白彦偏执地抬着头,体内的某种东西烧得他快要昏厥,睫羽沾着泪珠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视野也渐渐变得狭窄。狭窄的只剩一条细细的缝隙,只能看见陆至晖坚毅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