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向来以君子自居的某人身高不安,但他常年不温不火的脾性又让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不是神仙,当然放过屁。但,他千真万确没有在别人面前放过。尤其是没过多久,他肚子里就有气体滚动的万分危急的时候,心里的焦虑仿佛就是着了火的油锅,轰然沸腾。
“大余你先出去一下。”他把头埋得深深的,看不见表情。
老实巴交的大余抬头,“怎么了?”
“别问了,反正就是快出去。”董为光攥着被角。
大余觉得奇怪,但也没再往下问:“好。”
然而,正当他走到门边,刚扶上把手的时候,背后传来轻微的一声——
“噗!”
声音特别小,像婴儿的呵欠似的,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却十分清晰。
差一步登上码头的船忽然沉落,水手的指尖摸到了岸上的踏板,仅仅一下,紧接着又坠落到汹涌的董为光满脸涨红地低着头,仿佛水分不足的花枝,恨不得马上缩到被子里消失不见。
“那个把窗打开一下,通通风吧。”
经过阑尾炎这件事,白彦算是对大余放下了成见,并且觉得,他家小光若是非要跟这个大熊怪在一起,好像也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大余对董为光好是一回事,上不上进又是另一回事。在白彦的认知里,两个人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光有爱情是不够的。现在吵吵闹闹着要离婚的小夫妻,刚开始谁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时间久了,除了每天说早安晚安的爱,还有同样重要的一样东西——担当。
所以,当天早上,白彦趁董为光还没醒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便多了一个银色的挎包。他把大余叫到尽头的楼梯口,把挎包扔给他。
“拿着。”
大余把挎包翻了个个儿,问:“这是什么?”
“电脑。”白彦摘下渔夫帽和口罩,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念书,但总要学点一技之长,以后才能照顾小光。不然,你就一辈子等着他给你发薪水吗?万一再碰到动手术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去求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