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生生一愣,“所以,你们刚刚是在说手术费?”
大余极不情愿地把脸扭到一旁,脸黑得能搓下一层泥。手术费需要缴纳一万五, 但如他自己所说, 他刚出来打工, 身上没那么多钱。于是跟医生打商量能不能先交一万,剩下的之后再补上。谁知落在白彦耳中,刚好成了分赃不成讨价还价了。
正在空气都要凝滞的时候, 值班护士突然快步跑了进来, “陈医生,刚才有位先生把费用交了,可以准备手术了!”
有人交了手术费?
白彦和大余同时朝门口看去, 无人,又看向唯一有可能的陆至晖。默默把事情做完的男人并未想着邀功亦或炫耀,他上前一步,对陈医生说:
“手术就拜托您了。刚才的事情实在抱歉,之后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希望不会影响您。”
一段话简单直爽,不急不缓,把条件和要求都表述清楚。
经过大余和白彦的洗礼之后,陈医生已经彻底没脾气了,只认命地摆了摆手:
“准备手术吧,其他事手术结束再说。”
于是,痛了一整晚的董为光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目送着病床走远,直到目光被手术室的门切断的大余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已经是后半夜了,尽管是半麻,但董为光早就用光了力气,昏昏然睡着了。
六楼尽头的楼梯上,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正坐在最上的一阶上吸烟。白彦推开虚掩着的紧急通道的门,蜗牛似的挪过去。
虽然他脾气爆,骂人的功底强到能把人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但他还是明事理,辨是非的。这件事确实错在他,他本来就对大余有偏见,看到董为光不见了,才会脑补出那些血腥罪恶的场面。
“今天多亏有你,小光才能及时来做手术谢谢你啊。”
他挨着大余坐下,企图用实际距离拉进一些精神距离,但对方还是沉着一张脸。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那个,哈哈”白彦的手尴尬地在膝盖上搓来搓去,讪笑两声,“我先前是太冲动了,没了解清楚情况就动手,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