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推向另一个深渊。”刘骥分腿坐在长椅上,上半身微微前倾——这是一个具有压迫感的姿势。
“然后呢?”白彦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跑了吗?”
刘骥摇头,“他顺从了花店的老板,并且靠着他的关系存活下来。因为他被□□的第二天,曼萤结婚。他看着曼萤身上的白色婚纱,认为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不配拥有这一切。所以,他开始报复。”
那之后,阿蛮开始报复曼萤,甚至把曼萤的行踪告诉了几个流氓。让她遭受了比自己痛苦十倍的事情。
“他就没有遇到过一件开心的事吗?”
“花店门口每天早上会有一盆辛夷花,那是送给他的。这是阿蛮生命里唯一的颜色。”刘骥顿了顿,补充道,“但在曼萤自杀之后,那些花再也没出现过。”
“所以,辛夷花的主人是曼萤?”
刘骥颔首,将阿蛮的人生变得一潭漆黑的人是曼萤,给他带去唯一一抹颜色的同样是曼萤。而最后,亲手扼杀这抹颜色的,是阿蛮自己。
“剧本今天没带,所以我只能跟你说一个梗概。希望你不会介意。”
白彦从故事的悲痛感中抽出身来,“当然不会。谢谢你刘导,愿意跟我谈这么多。”
“你太客气了。我之所以说这么详细,是想告诉你,阿蛮这个角色很不好演。他的情绪很浓烈没错,但他会一直戴着面具,演员的情感并不一定能传达出来。”
白彦拿食指的指腹不断在大拇指的指甲上摩擦,似乎陷进了沉思,“他在家也戴着吗?”
“是的。因为自卑,他也不敢照镜子。”
白彦搓了搓手,将话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最后决定开口:“刘导,可能这么说会有点失礼。但我还是想说一下我的看法。”
“请讲。”
“如果我是阿蛮,我会选择在曼萤面前不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