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重,瓷片飞向四处,有几块在靳承的小腿划出细小的伤口。
怒火得到暂时的发泄,靳承眼里的红褪去些许,似乎找回部分理智。
有人敲了敲门。
靳承没有出声,房间里只有粗重的喘息。
短暂平静过后,管家打开门走了进来。
“抱歉,先生,只是想要确认您的安全。”
他欠身道。
靳承背对着门口,露出赤裸精壮的脊背,肌肉轮廓相当明显,皮肤上还纵横着些陈年伤疤。
他过去是军人,近几年才退伍从商,长时间军营生活锻炼出良好的作息,而平常没有性爱的Alpha只能用健身消耗自己多余的精力,因此靳承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身材。
闻言,靳承的头微微偏了偏,视线却仍旧钉在那根按摩棒上,眼神阴鸷,薄凉的嘴唇紧抿。
Alpha信息素虽无法对Beta形成生理方面的压制,但这种味道达到一定浓度会令任何人感到不适。
管家因为信息素含量超标而感到不安,他一眼看到床上的东西,心下了然:“需要去和一繁说明一下吗?”靳承周身围绕着低气压,他当然知道这东西属于谁,否则他就不会因此就产生这样的反应。
他的短发湿得向下滴水,落到肩膀上,沿着弧度鲜明的肌肉没入腰际,浴巾遮掩的部分鼓起很大一块。
他眼神闪烁,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管家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听到靳承缓缓说:“不用了。”
一繁蔫了几天,女仆们和管家表示理解。
大家都知道他正度过一段艰难的时期,无论是指发情期还是其他。
但一繁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想了很多办法,做特殊的准备。
他从来不曾看透过先生,可是做了那么多努力,先生却离他越来越远。
先生拒绝他的求欢、第一次和女性约会······桩桩件件事情罗列起来,推着一繁向前走,身不由己地踏出每一步。
他横下一条心,就没打算再回头。
工作上出了些问题,这天靳承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
管家接过他的大衣挂到衣帽架上,经过的佣人们个个噤声,较平常安静许多。
靳承心下存疑,但没有过多在意,转身上楼去。
房间整洁,空气中没有Omega来过的痕迹,反倒多了缕花香。
靳承一眼便望见那株玫瑰,鲜红,娇艳,插在床头的透明花瓶里,根系浸着清水,瓣上落着月光。
他草草瞥了一眼,便走去浴室洗漱。
等到靳承再出来时,房间里的灯却被关掉了。
落地窗外的月色洒下来,只映亮几处空间,其余照不到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床上安卧着一个微微起伏的轮廓,边缘被勾勒得发亮,像处微妙纤细的留白。
靳承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这些天一繁做得一次比一次出格大胆,他只当看不见。
有些事来得太快太急,就成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