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管家说,“需要新的抑制剂吗?”一繁摇摇头,错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客厅和Alpha信息素的味道被拦截在门外,喜悦后知后觉地漫上来。
一繁倚在门后,回想那段潮湿的记忆,翻来覆去几遍才尝出味道。
他觉得苦尽甘来,又有些受宠若惊。
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今天他第一次和先生有了长久暧昧的身体接触。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先生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反应,但遗憾的是,先生并没有作出回应。
也对,毕竟先生过去明明收到那么多暗示,都不好意思主动回应,那现在就更不可能公然和他亲亲摸摸了。
重要的是,没有回应却不曾拒绝,四舍五入叫做默许。
可是既然会对他产生感觉,那么先生一直以来到底都在等待什么?一繁想不通,先生的眼睛太深邃了,里面藏着他没有的学识和复杂的思维逻辑,他看不透。
但今天已经向前迈进了重要一步,他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走神开始想别的。
先生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刚才匆匆忙忙离开,是怕自己会失态吗?好吧,先生真要面子。
不过一繁心里清楚,他们的确不能够做到最后。
先生是个工作狂,一年到头恨不得天天都泡在外面。
在家时也是会议一个接一个,文件永远也看不完。
他可以勾搭先生,也可以想办法爬先生的床,但他绝不能勾得先生耽于声色。
他体谅先生的工作,要做解忧果,而不是给先生添更多麻烦。
所以对他而言,即便先生匆匆离开也没关系,他们完全可以等到晚上再继续,那就有一整夜的时间供人缠绵。
一繁自省完毕,自认为已经无可挑剔,他心满意足,钻去洗衣服。
Omega就是这点最麻烦,动不动就洇得裤子上一片湿。
他一边洗一边想。
以前的先生在他眼里,就像一尊冰冷高贵、永远也捂不热的雕像,而现在不再是了。
他只要一想到先生的拒绝是因为不好意思,就连从前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都变得顺眼起来。
一繁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长袜也脱下来泡进盆里。
渐渐,房间里搓洗的水声变缓。
一繁秀气的眉再次蹙起。
一切水到渠成,可是如果先生回来,又变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办?先生最让人捉摸不透,一天工作下来,没准就又要将他抛到脑后,做回守戒的高僧。
那可就糟了。
一繁越想越着急,他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费劲脑筋,终于想出一个蹩脚的方法。
他得再给先生下一剂猛药。
吱呀。
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繁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