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烧水泡了两杯茶:“这茶叶是一个客户给我的,据说几千块一两。”

徐赞便道:“那得仔细品一品。”

两人花了点时间品那茶,然后徐赞说:“你和项往相处得不错啊,还一起去看话剧?”

赵鸿摇头:“我是去做公益的。那是个很旧的小剧院,是为底层的外来务工者服务的,剧院演出的话剧是他们自己排演的,观众也是他们自己人。我过去是去替他们解答一些法律方面的疑惑。”

“你为什么亲自去?派个小律师去看看不就行了?”

赵鸿无奈:“你弟亲自出面叫我去一趟,我能怎么办?”

徐赞笑了起来:“总比他真叫你去看话剧来得好。”

赵鸿苦笑了一下,又说:“不过他倒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纨绔子弟不同,他肯亲自去做公益——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花钱简单,但愿意花费力气是很难得的。”

徐赞点头。

“很多事都是你教他的吧?他三句不离你。”赵鸿说,“你在他眼中的形象非常伟岸。”

徐赞有点尴尬,干笑:“他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所以有点单纯。”

“单纯倒不至于,应该说敞亮,没经受过苦难又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都很敞亮,相处起来舒服。”

“……”

徐赞觉得赵鸿的眼睛可能出了问题,类似于“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那种问题。

“老赵,你可别有什么想法。”

“你想哪去了。”赵鸿拿起茶杯,“就像这茶,它再贵再好,也不对我的胃。”

“我只是说说,你有想法我也管不了。”徐赞说,“大家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别人是拦不住的。”

赵鸿没接话,看了看他,问:“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旧事还是新事?”

“算是旧事吧。”

不过不是赵鸿以为的王庭王家那些旧事,徐赞要问的是:“你母亲做过蓝天然的保姆?”

“对。”赵鸿推了推眼镜,“蓝天然告诉你的?”

徐赞摇头:“不是,我自己意外发现的。你和蓝天然从小就认识?”

赵鸿也摇头:“不,我母亲确诊癌症后,住院治疗时,蓝天然来看她,我们才认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那时即将大学毕业,他应该是高二,你们高中是同班同学,对吧?”

“对。”高二的时候,徐赞回忆了一下,“六月份的事?”

赵鸿点头:“他跟你说过?”

“没有。”

南谙的三月到六月雨水很多,雨幕垂挂在天地间,地上积着浅浅一层水,一脚踩下,水花四溅。

“你们看,有人在操场上跑步,有病吧?”

徐赞走到他们宿舍所在的楼层时,听到有同学这么说。

楼梯口有个大阳台,这里是公共区域,时常有同学聚在这里聊天。

“那是谁啊?”有同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