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涟城走进卧室,看着那张洁白的大床,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些画面。
“我的房间和您在同一层。”萧涣说,“您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我。”
郁涟城犹豫了一会儿,道:“萧涣。”
“嗯?”
“你……怀过孕吗?”
萧涣闻言脸色骤变,有那么一瞬间,郁涟城差点以为他要昏过去。
郁涟城暗骂自己不会说话。萧涣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怀过孕,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抱歉,我只是随口一问,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萧涣惨白着一张清秀的脸,“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郁涟城随口找了个理由,“参加婚礼就容易想到这些,不是吗?”
萧涣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先回房休息吧。”郁涟城说,“你脸色不太好。”
萧涣离开的时候还是失魂落魄的,郁涟城没法安稳他,毕竟他自己都心乱如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终于可以冷静地进行思考。
他悲哀地发现,在这件事上,所有的抉择权都在陆衡手上。或者说,从始至终,在他和陆衡之间,占据主导权的从来都不是他。他们的关系,从意外的炮.友,到金主和情人,都是陆衡定义的。
他扮演着陆衡想要的每一个角色,尽心尽职,不越雷池,却没想到两人之间会多出来一个……意外。
按照豪门一贯狗血的剧情,意外怀孕的情人无非有两种下场,拿着一大笔赔偿打掉孩子;或者,将孩子生下来,成立一个小家,忽略孩子是私生子的事实,自我欺骗这个家是完整的,直到金主的原配气势汹汹地找上门。至于借肚上位,几乎不可能。
郁涟城比他们幸运的是,陆衡现在还是单身状态,他们的孩子顶多被冠上一个“非婚生子”的名头,但等以后陆衡结了婚,和陆家为他准备的Omega结了婚……
他突然想到了陆远。他是陆家的二少爷,养在陆家主宅,娇生惯养地长大。可不管他有多少自尊和骄傲,在陆衡面前,他永远抬不起头来。
如果陆衡的负责的方式和陆衡父亲的一样,他宁愿不要。
强烈的恶心感涌来上来,郁涟城冲进浴室,将宴会上吃的那点东西吐的一干二净。
他虚脱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失神了很久。然后他挣扎地站起身,来到卧室,找到手机。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但这并不妨碍他打出他想说的话。
【尽快联系医院做手术,我不想拖太久。】
“先生?”导购小姐试探地唤了一声,“您觉得这个怎么样。”
陆衡从手机上抬起头,冷冽森冷的表情让导购小姐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这个英俊过人的Alpha气场实在太有压迫感,好在她平时训练有素,现下勉强还可以应对。
“您刚刚说不想要太夸张的戒指,这款男戒的钻石是镶嵌在内侧的,戴起来简洁又大方,您男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陆衡冷冷道:“不用了。”
“啊?”导购小姐颇为惊讶。这位顾客已经认真挑选了半个小时,还提出了各种详细的要求,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呢。“您是不喜欢这种吗?我再拿别的款式给您看看?”
陆衡不再多言,转身走出珠宝店。
等候多时的裴谨迎了上来,“陆总买好了吗?”
陆衡:“走吧。”
“是回婚宴上,还是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