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时,一个喃喃自语的声音从角落中响起:“她活不了了?”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早已被人遗忘的新帝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看着这边,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被所有人盯住的一瞬,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显然刚才那句话是没控制住,不小心流『露』出来的。
宋崇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脸『色』铁青,刷的一下就抽出了腰间长剑,眉眼冷凝的朝着宋商序大步走去。
那凶狠的气势,激发了人类内心被比自己更强大的动物所威慑住的恐惧。
宋江城呆在原地,下意识的僵住了。
他只想到垂涎宋崇凛的美『色』,只以为自己有身份可以利用,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的优待,却忽视了他在工作中的角『色』路线和工作风格一般都是走身娇腰软易推倒的弱受路线——他喜欢那种被呵护和保护的感觉,然而皇帝这个角『色』走的是强强路线。
反差过大,就算有着皇帝的记忆,宋崇凛也不可能被骗。
一切都像是上一次的重演,宋商序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崇凛充满愤怒和厌恶的脸,突然涨红了脸高声尖叫道:“你冲我撒气有什么用!?抢了自己亲妹妹丈夫的人又不是我!把她『逼』死的也不是我!”
听见这话,守在宋江城身边的宋如涧抬头看了过去。
当两个人同时倒下的时候,宋崇凛冲到宋简的身边,派人去叫御医,宋如泓第一反应则是去找自己的伯父——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能比有神医之称的伯父更有办法?
他冲出去的时候还被宋崇凛的兵拦下了一瞬,听着他急声喊着自己伯父能救,才被放了出去。
宋如涧自然也担心宋简,可她的兄长护在身边,他便守在了父亲身边。
纵然他很多时候都反对父亲的决定和想法,但……那毕竟还是他的父亲。
只是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混『乱』。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无穷无尽的『迷』雾所包裹着,父亲似乎不像是父亲了,妻子也不像是妻子,弟弟好像也有事瞒着他,新帝就更是……仿佛还有一个别的身份。
他们说的话就像是打着什么哑谜,他不懂为什么新帝会对宋崇凛说,他抢走了自己妹妹的丈夫。
难道琛王世子还有别的妹妹?
可是,丈夫……为什么是丈夫??
他下意识的看向宋崇凛,却见那男人背对着他,遮住了新帝的身影。随即他拔剑出鞘,快如闪电般的寒光一闪,一蓬鲜血便飞溅而出,将整面墙都几乎泼成了红『色』。
那迸溅的血珠像是触发了他的什么灵感,宋崇凛顿时猛然惊醒一般,转瞬就将新帝的死亡抛到了脑后,仿佛杀死一个皇帝,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转身朝着滇巫冲去,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急促道:“你们云滇不是有蛊吗???”
滇巫看着他手中还滴着鲜血的剑,眼珠乌黑,眼神幽幽道:“蛊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救人的。”
“那你到底能不能救?!”
“救是可以,但你真要用蛊?蛊分子母,你要用蛊救一人,就要用蛊杀一人。”滇巫缓缓道:“而且必须是至亲之人。”
站在一旁的宋崇凛的副官闻言,当即怒道:“这是什么道理!?你看你是别有居心!”
“我要是别有居心,一开始就会告诉你们用蛊了。”滇巫冷冷道:“就是因为知道条件严苛,希望不大,我才没有说出口。”
见宋崇凛竟然没有断然拒绝,那副官不安道:“殿下!”
除却忠心之外,这些人跟着宋崇凛走到今天,自然也是为了今后的富贵功名。
如今滇王中毒,又是宋崇凛率先攻入皇城,杀死了伪帝,以后说不定便能黄袍加身。到了那时,他们就是从龙之功,是开国功臣!说不定可以荫蔽后代,世代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