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伊政说的好像她要完全颠覆这个仪式一样——在他们心里,她到底有多出格啊?
宋简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参与,而不是通过条条框框的限制,将一部分学生强硬的排除在外。”
井伊政道:“这是属于武家的仪式。”
宋简道:“曾经是,但现在不应该是。”
“听说你希望通过这个仪式,能够让川一的父亲开心,”井伊政不紧不慢道:“他如果看见居然有平民混在武士之中,你觉得他会为川一感到骄傲,还是会觉得你们玷污了武家的荣耀?”
“他会看见所有的一切——武家的骄傲,但还有其他的事物。这不是完全的复刻,如果真的要和真正的御初骑一模一样,我想我们可能得从搭建天守阁开始,然后还要请来一位藩主——但那是不可能的。一切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事物,想要再次出现,都必须做出符合时代的改变。”
思想政治课是怎么教的来着……
高中毕业太久了,宋简都有些记不清当年背的死去活来的文综内容,只记得印象最深的两句——
“继承是发展的必要前i提,发展是继承的必然要求”?
“推陈出新,革故鼎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完了,她现在去写卷子,可能一分也得不到。
而这是宋简的工作任务,并不是水野晴该有的思想,当工作任务与所扮演的角色人设相冲突时,工作人员一般都以工作任务优先。
于是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眼前的水野晴,气势忽然都变了——如果说之前她还显得内敛矜持,克制守礼,如今她的言辞之间,却明显露出了锋芒。
士族要求女子言语柔缓,可她的语气坚决果断,甚至有些气势惊人。
姬路秀真心想,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她终于露出了马脚。
然而他看着古河川一,却见好友的神色丝毫未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水野晴的性格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他顿时心情有些复杂的想,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看来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破的。
井伊政的神色也丝毫未变,似乎早已想到,这个看似温柔静雅的少女内心有着绝不会退后的强硬一面。
他道:“那么,晴你准备如何改变?”
“我想邀请一些同学。”
“比如说,邀请谁?”
“比如说,”井伊政不可能不知道她会邀请谁,却还明知故问。宋简坚持道:“池田晟和江佐和子。”
宋简还没为他的顽固头疼呢,井伊政反而看起来有些无奈了:“看来你是不会把他们抛开了。”
“他们是我的伙伴。”
宋简没有使用“朋友”这个词,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朋友。
说到这里,她也不打算继续和井伊政谈下去了——和他们一直在所谓的士族平民的观点里绕来绕去,既费工夫又费神,还不一定有什么效果。
就跟每次水野先生惋惜宋简为什么不是男孩,或者女孩子不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她都直接跳过不予争论一样,她的目标从来都只是更快的完成任务。
“政君,”宋简的双手撑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向着他倾过身体,是一种施压的姿势:“你找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必须按照你的意思来,否则御初骑就不许举行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对吗?我们商量看看?”
但井伊政微笑着道:“如果我说,找你过来,的确就是要求你按照我的意思来呢?”
“那么……”宋简慢慢道:“你可能就会看见,我不得不真正开始正面反抗你的样子。别逼我走到那条路上去,政君。”
她这话说的,其实是恳求,但在旁人听来,却像是威胁。
要是井伊政非得这样阻挠她弘扬社会主义精神,为了完成任务,宋简只能参考池田晟在江佐和子的帮助下,与井伊政对抗的原剧情行动了——不过,主角受和主角攻相互斗争叫做相爱相杀,她这个女配和主角攻的相互斗争,估计只能叫相互折磨。
宋简心里疯狂的希望他能退让一步——哪怕一点点也好。
不然的话,她会瞬间暴增许多工作量。